“年幼”齐琛失笑,“七郎真是会替人开脱罢了罢了,本王知你宅心仁厚,念在他是初犯便不再追究,只七郎你,也别太妇人之仁了。”
“是,谨记王祖父教诲。”
“在府中歇一日,后天,随本王去虎贲营劳军。”
齐越抿抿唇,犹豫下,虽不想再沾染这些事情引得无端觊觎,无奈也只得府首听命,“是。”
齐琛静默一会儿,“当时伤的可重”
“刀剑伤倒没什么,只是不幸伤了头,记不起以前的事,一直到处颠簸流离,这才两年都未有消息,叫王祖父担心了。”齐越赶紧将早就编好的说辞拿出来。
齐琛右手食指轻轻敲着膝头,微微侧目看着齐越,“听进儿说,是你在民间的妻子将你医好的”
“是,多亏她悉心医治照顾,孙儿才能完好地回来在祖父跟前尽孝。”
“倒是个有本事的女子”齐琛沉吟下,“不过似乎是个再醮之人”
“王祖父”齐越撩袍跪地,语气不卑不亢,“沈氏救我医我,恩同再造,于理,孙儿要报她恩义,于情,她端庄大方,贤良淑德,孙儿早就决心与她做一世的夫妻”
“夫妻”齐琛眯眼,“你是先帝圣旨赐婚的驸马,你的妻是舞阳长公主李氏别说要另娶他人为妻,即便是做妾,也于理不合。”
“事出有因,公主应当理解。”
齐琛咄咄逼人,“她若是不理解,跑到御前告你一状呢”
齐越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俯身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跪直了身子,语调铿锵地道“若是圣上当真怪罪下来,金銮殿上,孙儿也不惧与他驳上一驳若论国法,孙儿所为固然欠妥,可他李家的公主又能强到哪里去孙儿无能,不能得长公主青眼,三年前尚在前线杀敌,这头上的战盔就变成绿的了”齐越嗓音低沉,胸腔剧烈起伏着,似是努力压抑着极致的愤怒,“既然公主无意,孙儿也不能强人所难,各自相安无事也便罢了,倘若她此次不肯善罢甘休,这劳什子的窝囊驸马,孙儿不做也罢”
舞阳长公主豢养面首,几乎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因为是晋王府的家丑,从来无人敢将这件事大喇喇的摆到明面儿上来,更何况是当着晋王的面儿。这一回,由齐越舞阳长公主的驸马,满腔愤懑地,亲口将这件事讲出来,齐琛当然能理解孙儿耻辱的心情,身为公主名义上的夫家人,自己尚且深深觉得面上无光,更何况还是作为丈夫的孙儿
齐越方才的一番话,可谓字字诛心,对皇室极大不敬,本以为会受到齐琛严厉的斥责,她垂眸低头,跪着等了良久,只听齐琛深深叹息一声,“你后院儿的事情,本王不想插手,自己去料理妥当了便好。”这话的意思,倒是不会介意沈青筠的身份了,只要齐越自己有本事解决舞阳那头的问题,他便可以听之任之。
齐越微微惊诧,接着心头又涌上一阵喜意,仍是一板一眼地俯身叩首,“是,孙儿遵命”
“起来吧,别跪着了。”齐琛扶起她,“去懿宁宫拜见你祖母吧,早多少天就盼着你了。”
“是,孙儿告退。”齐越起身,弯腰施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齐琛抬眼瞧着孙儿笔直的身影消失在殿外,这才缓缓弯起嘴角,竟然眯眼笑了笑。
全晟在一旁偷眼瞧着王爷的神色,虽然不知王爷为何突然露出这般欣慰欢喜的神色,却也为王爷难得的好心情暗自高兴起来。
“全晟。”
“奴婢在。”全晟赶紧上前一步,躬身听命。
齐琛沉吟下,“你亲自带人,将本王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