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开口,“三哥一路劳顿,还是先去休息吧,晚上我和十一弟为您摆宴洗尘。”
齐进只当齐越关心他,心里一喜,不禁抬眼望过去,见齐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只是出于客气,面上就有些失望。
“是啊,我瞧着三哥脸色不太好,可能这几日赶路累着了,还是先去好好沐浴休息吧。”齐征附和。
齐征包下的客栈足够将新来的人马妥当安置,齐进的房间也是今儿一早得了信儿后齐征命人好生收拾出来备下的,县城的客栈自然比不得王府奢华。
“条件简陋,三哥将就下。”
齐进失笑,“十一弟说哪里话,咱们齐家儿郎,哪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了我虽身子不好,可也睡过军营喂过跳蚤的,住个客栈哪来诸多讲究。
“三哥说的是,倒是我矫情了。”齐征顿一下,犹疑地道“三哥,你说这两年七哥在外头到底经了什么我怎么瞧着变了好些”
齐进心里一沉,“是么”
“嗯,旁的不说,单就对咱们兄弟的态度,对我尚好,却怎的对三哥你如此冷淡昔日你们二人可是最最亲厚的”
齐进心里一痛,正不知该怎么答话,只听齐征猜测地道“七哥的失忆之症不会还未好利索吧不行,回头我得去问问七嫂。”
“或许。”齐进轻轻应了一句,心里却想着齐越若是真的能够得个失忆症倒也不坏,至少,还有许多的事情可以挽回,这般想着,不由沉沉叹了口气。
“三哥叹的什么气”
齐进回神,把手握个空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咳,“这次府里的廖长史跟着我一块儿来的,王祖父的意思,要狠狠查办那个昏官,十一弟给我说说详细情况”
“一个芝麻小官儿而已,三哥甭操心这个了,待会儿我叫打探消息的人跟廖长史好好说一说,好生的写个折子递上去,最好能结果了这败类的狗命。”
“呵,一刀杀了也太便宜他了,这贪赃枉法的龌龊手段都使到咱们晋王府头上来了,王祖父向来最痛恨贪官污吏,偏偏他又伤了七弟”齐进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这最病弱的齐家儿郎身上也散出了凛凛杀气。
晚间,齐征在酒楼里摆了宴席为齐进接风。
齐越伤势未好骑不得马,只能坐马车往酒楼里去,齐进跟在她后头犹豫下,“七弟。”
“嗯”
“我我身子不甚爽快,能不能跟七弟共乘一车”
齐越一皱眉,缓了会儿才点点头,“三哥请。”
登上马车,齐越坐定后将袍子下摆仔细地盖住腿,掀开车窗的帘子随意扫了眼外头,便开始闭目养神。
齐进深深吸口气,盯着齐越冷淡的脸,紧紧攥了两下拳头又缓缓松开,鼓起勇气开口,“七弟,对不起。”
齐越恍若未闻,仍然闭着眼睛丝毫未动。
“你我一奶同胞血脉相连,想当初兄友弟恭多么亲厚,都是三哥混账,竟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
“过去的事情,三哥还是莫要再提了。”齐越睁开眼睛看着满脸悲戚愧疚的齐进,“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过去种种于我恍若前世,已然不重要了,三哥也忘了吧。”
齐进目光悠然一紧,喃喃道“过去种种你我血脉兄弟,也要忘了吗”
“三哥说笑了,这如何能忘得掉,不过有许多的事情,小弟当真是记不清了呢。”
“七弟”齐进一时激动,紧紧抓了齐越的手,“三哥酒后糊涂,这才一失足成千古恨 ,为兄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