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黑的早,李荀身子畏寒,冬日里总是兴致阑珊的,夜里寝的甚早,晋王府派来报信的小厮赶到时,她已然睡下了。
李荀身边伺候的侍女流筝知道公主心里头是不怎么待见自己的驸马的,于公主来说驸马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虽然失踪两年又找了回来的确是件高兴的事儿,却完全没必要为这个扰了公主清梦,因此上,只是随意打发了报信儿的小厮,直到第二日清晨李荀起身洗漱妥当了,趁着摆早膳的功夫,流筝才漫不经心的,用谈论天气般的语气秉道“殿下,昨夜晋王府派了人来报信儿,说是”
“殿下,卢公子求见。”流筝话未说完,门外有守着的下人禀报。
“哦”李荀挑了下眉梢,嘴角勾起抹笑来,吩咐道“叫他进来吧。”
门外应声走进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穿一身百蝶穿花大红锦袍,外罩玄色大氅,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十足一副风流俏书生的模样,进门来见着圆桌前端坐的李荀,立即上前两步躬身作揖,抬着眼睛笑嘻嘻地道“玉郎给殿下请安。”
李荀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娇媚的味道来,摆摆手免了卢玉郎的礼,看着他轻笑道“你来的倒是早,用过早膳没”
“小生盼着早些得见殿下风姿,哪里还顾得上用早膳。”卢玉郎直起身来,讨巧地笑。
两人言谈间,神情态度很是暧昧亲密,周遭侍女皆是眼观鼻鼻观心,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世人都道女子要遵三从四德,倘有稍稍背离者,是要受人指摘的,严重的,还要受到族规亦或律法惩处。
皇家公主,乃是龙精凤血所育,何等高贵的存在,自然是不用受这些礼法拘束的,公主养面首,就像寻常的男子纳妾是一个道理,连皇帝都是默许的,旁人又敢说个什么
身为今上的嫡亲胞姐,本朝唯一的长公主,李荀的公主府里也养了七八个公子哥儿,卢玉郎便是新近最得宠的一位。
李荀命人又添了副碗筷来,叫卢玉郎坐在身边陪自己用膳,与卢玉郎又调笑了几句,这才稍稍敛了敛神色问流筝道“方才你说昨夜晋王府派了人来,可有说什么”
流筝一听,心里便有些为难,偷偷觑了眼一边坐着的卢玉郎,犹豫着没有回话。
“嗯”李荀挑眉,神色就有些不满,“流筝,本宫在问你话”
“是公主息怒。”流筝忙正了正神色,躬身道“昨夜晋王府来报,说是十一公子在平凉府寻着了驸马爷。”
李荀一怔,眉眼间的愠怒之色顷刻间烟消云散,流转的凤目里闪过几丝迷茫,似乎是在努力地消化这个突然的消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地问流筝道“你再给本宫说一遍,寻着了谁”
“是。晋王府小厮来报,说十一公子在平凉府寻到了驸马爷。”流筝低眉敛目,静静地又重复了一遍。
“驸马爷本公主的驸马,齐冲齐子越”李荀深吸口气,不敢相信般地追问着。
“是。”
见李荀一听到驸马的消息,便是一副失态模样,旁边卢玉郎心底猛然一沉,脸上挂起更加温柔讨好的笑,“公主,玉郎听闻驸马爷英勇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