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巡察马场,今儿一大早偶然听到底下人说起齐越样貌,便立时动了心思,带人马不停蹄一路赶过来,如今见着这人果然是自家七哥,一时情难自已,竟然红了眼眶。
齐征这般天外来客一样的突然出现,让齐越很是惊愕,一瞬无措之后,努力稳稳心神,嘴角扯起一抹淡笑,嗓音有些嘶哑地道“十一弟。”
听到昔日这熟悉的一声“十一弟”,齐征眼神闪了闪,满脸的激动惊喜,转瞬瞧见齐越眼前的境况,又立时冷下脸来,一脚便踹翻了刚刚才连滚带爬奔进来的狱卒,横眉怒目地道“还不赶紧放我七哥出来”
狱卒哭爹喊娘的连连告饶,哆嗦着手打开牢门,吓得赶紧退到了角落里。
齐征哪里还有闲工夫管他,抢步过去扶住齐越,瞧见她衣襟后摆上满布血迹,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语调儿森冷地道“七哥,那狗官对你用刑了我现在就出去宰了他”说着,咬牙切齿地就要往外蹿。
齐越心里一丝暖流滑过,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气息有些不稳,依旧笑着道“两年不见,十一弟越发俊朗了,不过这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啊。”
“七哥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怎的能让那狗官如此欺辱”齐征一脸愤愤,见齐越站立行走着实艰难,忙吩咐人去寻宽敞的暖轿来,将齐越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一边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一边问道“这两年王祖父派了许多的人来寻你不着,七哥既然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回家”
“此事说来话长。十一弟怎的知道我在此处”
齐征自嘲笑笑,“我是年前犯了错被流放到这里来的,父亲罚我来雷家马场思过呢这不昨儿晚上才到,今儿一大早听底下人说遇到个相貌颇像七哥的,我也只是带人来碰碰运气,没成想赶到七哥家里,正碰见那狗官在你院子里耀武扬威闹着要搜屋呢,这才知道你被关起来了。”
“什么那昏官带人去了我家里”齐越惊呼,紧张地抓了齐征的胳膊一叠声地询问,“他有没有为难我的家人筠儿她是否安好”
齐征一愣,兄弟多年,他还从未见过齐越这般紧张失措的模样,可见她口中的“家人”在她心中地位之重。
沈青筠是跟着齐征一路快马赶到县衙的,只是被齐征吩咐人挡在了大牢外头,正伸着脖子努力朝里头张望,一见齐越出现在门口,立时高呼起来“阿越”三两步奔到齐越身边来,一打眼瞧见她袍子上遍布的血迹,心口仿佛被人猛地捅了一刀般痛的连脚步都生生顿住,忙忙地捂住嘴防止自己痛哭出声,眼里的泪却是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阿越阿越”无意识般呼唤着齐越的名字,直哭的声哽难抑。她这般冷静自持的人,在一众外人面前哭成这般模样,可见是心疼惊惶到极点了。
“筠儿莫哭”齐越脸色苍白,额上布着冷汗,神色却是镇定淡然,“筠儿莫哭,不过是些皮外伤,我没事的。”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你不知道疼的么”沈青筠咬着唇上前来给她擦了擦额上冷汗。
瞧着二人言谈举止如此亲密,齐征一双眼睛在二人身上溜了两圈儿,忽然恍然大悟般的笑了笑,看沈青筠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