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豆豆灼灼的目光看向齐越,小小的脸上写满依赖和信任。
“那你去给阿越叔叔磕个头,喊他一声爹爹。”沈青筠将儿子从膝上抱下来,抚着他的肩膀往齐越的方向推了推。
豆豆闻言,略有些害羞踌躇的样子,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到齐越跟前,双膝一屈跪在地上,端端正正地对着齐越磕了个头,脆生生地喊道“爹爹”
“呃嗯。”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样陌生的称呼齐越还是稍稍有些不适应,顿了一下才点头应了,心里泛起丝丝的欢喜,双手扶了豆豆起来,怜爱地看着他笑道“今日嘉儿生辰,爹爹送一件礼物给你。”说着转身又进了书房,片刻后手里提了把小枪出来。
这小枪长约六尺,木雕的枪头涂了银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枪头下一束艳红的马尾枪缨很是抢眼;稠木的枪杆涂了金漆,瞧着极是气派。
这把小枪,看起来就是齐越惯用的那杆枪的缩小版,豆豆一见,眼睛立时亮了。
“嘉儿可喜欢”齐越温声问着。
“喜欢”豆豆惊喜非常,忙不迭点头。
“爹爹将这枪送你,明日起,你便跟着我一起习武,将来做一个文武双全的男子汉,可好”
“好”豆豆双手恭敬地接了枪,兴奋地上上下下摩挲着,满眼的跃跃欲试,可见对这个礼物真是喜欢极了,就连当晚入睡时也是将小枪端端正正竖在床头眼珠不错地盯着看,孙大娘哄了好久才哄得他乖乖睡去。
播种时节得遇一场及时雨,种地的人家,几乎都是鸡未叫就起,天黑透了才回,这般争分夺秒不敢耽误片刻的功夫,直到把种子全部播下去,这农忙一季,才算正式告一段落了。
等到陈义生一家从辛苦的农活里抽出身来,齐越在自己家里摆了酒,算作是临行的饯别。
这么久时间相处下来,两家早已如同亲人,因为没有外人,男女也就未分席,一张大圆桌满满当当围坐了十一口人。
“阿越,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不会在这村子里待长久,如今出去了,可要记得常回来看看。”陈义生一口饮尽齐越敬来的酒,感慨地看着她道。
齐越不置可否的笑笑,“干爹说哪里话 ,我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哪里有什么特别,这边房子还劳您跟干娘帮着打理,逢年过节我自然会带着妻儿回家。”
“好好好”陈义生连声应着,被齐越的一句“回家”说得有几分感动,扬起脖子来又是一杯见底。陈敬山陈敬林两兄弟也凑上来,端着酒杯与齐越说些慷慨激昂的话,喝到最后来了兴致,干脆换掉酒杯直接用了大碗,将那一言道不尽的兄弟情义都化在了一碗一碗的美酒里。
这边赵氏和孙大娘絮絮叨叨拉着家常,王秀英和陈紫兰却是拉着沈青筠说个不停,倒是也没什么功夫去管已然喝高的几个人了。
夜渐深沉,瞧着天色实在不早,赵氏便和儿媳扶着自家摇摇晃晃的几个男人回了家,孙大娘也带着豆豆进屋去睡了。
“阿越”沈青筠瞧着迷离着醉眼的齐越,“我们也去睡吧。”
“哦嗝我去沐浴”齐越虽然喝高了,仍然记得沈青筠不喜欢闻酒气,站起来摇晃了两下就往外头走。
“哎小心些。”沈青筠扶了她,“阿越进屋躺着,我打水来给你擦擦脸就好。”
“不要。”齐越直接摆手拒绝,“你进屋去收拾,嗝我去沐浴。”
沈青筠哪里会放心她醉醺醺地自己去沐浴,跟在后头帮着她将水倒进浴桶里,伸手去替她解衣带。
迷糊着的齐越本能般地一把捉住了沈青筠的手,抬起眼来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