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自己退后拉开些距离,见她满脸是汗,便将人拉到路旁树荫下歇息。
“这大热的天,姑娘怎么跑到荒郊野外来了”树下略坐了坐,见林锦儿跟自己道了谢后便一直拘束地低着头,齐越想她年轻姑娘面皮薄,经了刚才那番未免尴尬,这才出言缓解气氛。
林锦儿对齐越存了爱慕的心思,如今突然见着她自然心潮难平,又想到自己这会儿模样狼狈,方才又是一顿毫无形象的大哭,正低着头暗自羞愤不已,听齐越与自己搭话,忙用袖子抹了把脸柔声答了。
原来林家的姨表亲是这县城里的大户雷家,在城郊经营着一家颇有规模的马场,林锦儿昨日随了自家三哥前来姨母家做客,听说马场新得了匹好马,她一向淘气爱耍,今儿早上趁无人注意便偷偷骑了那马出来,没想到白马的野性子还未完全驯服,半路上发起狂来,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齐越望了望正悠闲地低头啃食青草的白马,不由赞道“锋棱瘦骨,竹批双耳,果然是难得的宝马良驹”
林锦儿却只心有余悸地笑了笑。
“我正有事要赶往县城,不知姑娘要往哪里去”见林锦儿恢复的差不多了,齐越开口准备告别。
“我与你一道去”林锦儿脆声答了,见齐越诧异望着她,才缓缓低了头,不好意思地道“这马我自己是不敢骑的了,还请齐公子能送我一程。”说着,脸慢慢红了。
齐越抿着唇想了想,若是靠自己这一双脚走到县城,怕到时候城门也要关了,平白地多耽误一日的功夫,再来自己正发愁如何寻到陈显贵,若是托了雷家帮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想到此处,齐越望着那神骏的白马点头应了。至于二人共乘一骑有违男女大防什么的,齐越根本想都没有想过,且不论别的,十七岁的林锦儿在她眼里不过只是个孩子而已,所以当她将林锦儿圈在身前扯了缰绳绝尘而去时,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的姑娘连耳尖儿都红透的模样。
雷家是当地大户,要找一家不知招牌不知地址的绸缎铺,也不过是招来一个管家吩咐一声,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了回信儿。
齐越简单梳洗了,用过午饭,由雷家的小厮引着,悠然踱着步走进了“兴隆布庄”。
三进宽的门面看着倒也算气派,装饰布置也还算过得去,只可惜竟取了这么个庸俗的名字。齐越撇着嘴,不屑地想。
柜上的伙计见她虽衣着俭朴,气质却是不凡,脸上也是一派威严模样,殷勤上了茶招待着,自己小跑着去后宅请了陈显贵出来。
可当真见着了热络笑着的陈显贵时,齐越突然有点儿为难了。
陈显贵不是瞎子容。他能白手起家年纪轻轻便挣下这么一份儿家业,必然有些心机手段,虽然知道那扳指是在他的手里,自己却没有任何证据,若是贸然提出来,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自讨个没趣;这里不是陈家村,若是来硬的,直接请他吃一顿拳脚,大街上巡逻的捕快就能直接进来拿了自己,若是跟官府沾了边儿,可就更不好收场了。
齐越摩挲着茶杯边沿,虽然很想把这一杯热茶直接泼到陈显贵脸上去,却也不得不忍耐下来,耐着性子随便扯个理由与他客套了几句,摸着鼻子无趣儿地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