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笑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她当然没有接受,但我没有怪她,本就是我欺瞒在先,虽然她说了极伤人的话,我又有什么资格怪她可是她不该,她不该啊”齐越喃喃念着,双手握拳,平静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悲凉,“她不该她不该与王兄做下做下那苟且私通之事,当我得知此事,真觉得比被人生生剜了心还要痛苦,我的好王兄”说到“好王兄”三个字,齐越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王兄虽说身子孱弱,却是极温柔的一个人,小时候我犯错被罚,永远都是王兄疼我护我,我每天拼命习文练武,杀敌立功,努力比众兄弟做的都出色,不过是为了力保王兄袭爵而已。可他他竟是这般对我”
闻知齐越有这般不堪回首的往事,沈青筠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撑起身子来紧紧抱住齐越,抖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齐越却是轻松的笑笑,她深深吸口气重新扯了沈青筠躺下,“筠儿不必如此,如今这些事情我早已放下,心里头已经不痛不恨了。”
“阿越好大的胸襟,若是换做我,怕是永远也放不下这恨了。”沈青筠惊讶。
齐越闷闷地笑笑,“还不是因为遇到了我的好娘子么若是没有筠儿,我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走出来。”
沈青筠心疼的抬手描摹着齐越精致的眉眼,“难怪初识你时,你总是不自觉皱着眉头,整个人都笼着层忧郁悲凉。”
“有这般明显啊”齐越自己也抬手揉了揉眉心。
“嗯”沈青筠毫不犹豫点头,“来村子里时,阿越已经离府多久了”
“我自太原出来一路往西,一路上还要躲避府里追踪,算算当时已经在路上游荡了大半年的光景。”
“阿越当初这般不告而别,日后若当真回去了,如何向家中长辈交待”沈青筠不放心,问出了心中另一份担忧。
齐越忽地冷笑了下,“筠儿以为,我当初离开,仅是为情么”
“难道还有其他缘故”沈青筠好奇。
齐越呵呵冷笑,“我方才说了,身为皇家公主,即便已是齐家妇,心里向着哪边儿可是不一定呢。筠儿莫忘了,我的生母,也是一位皇家公主啊。”
“莫非大长公主她”
“当日先帝赐婚,我也曾惶恐地去向母亲讨要对策,母亲却是叫我稍安勿躁,只管安安分分等着大婚。我当时未做他想,只以为母亲已有了万全之策能保我身份秘密,谁知,她打的却是另一幅算盘。”
“阿越说的是什么”沈青筠竟然感到一丝恐惧在心头弥漫。
“自始至终,母亲都没想过要王兄袭爵,她想的,是把我推上王位。”
“啊”沈青筠惊讶,“可阿越你。”
“不错正因为我是女子,待我袭爵称王,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发妻,她们二位公主只要站出来指证我是女扮男装,便坐实了晋王府欺君罔上的罪名,我齐家儿孙,便逃不了被抄家灭族的厄运”说到此处,齐越已经很有些咬牙切齿,语气既怒且恨。
“什么”沈青筠不可置信地惊呼起来,“她可是你的母亲”
“母亲又如何”齐越冷笑,“在她心里,自然是他们李家的天下重要些。”
这种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沈青筠的承受范围,她怔楞半晌,才喃喃自语般地问“那阿越打算如何做”
“筠儿莫怕,母亲算盘打得再响,却也料不到舞阳跟王兄竟然暗结珠胎,有了这个孩子在,谁又能信我是个女子呢呵呵呵”齐越闷闷地冷笑着,“失了我这枚棋子,齐家便安稳了。我本就是凡妇俗子,没有什么志向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