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子爷吩咐了,就是要见你夫妻二人。公子爷奉命来这山中剿匪,营地离此不远,累不着贵夫人。再说了,夫人要的东西,也在公子爷那里,难道她不想要了么”矮个儿的说话倒是要客气几分。
齐越成亲前就将当初放杂物的西偏房收拾出来做了书房,里头笔墨纸砚桌椅书架甚是齐全。
沈青筠正带着豆豆在书房里教他识字,听见齐越喊她,便放下笔走了出去,见到齐越身后的两个侍卫就是一愣。
“这二位说是祝府的侍卫。”齐越随意介绍了一句,又低声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等着沈青筠自己做决定。
自古深山出奇珍,当然,也容易养山贼。浮砚山东西绵延数百里,因着峰高路险,树林深密,几伙山贼便在里头安了家。祝云溪遇到的那一伙,便是金银寨的人,他们的活动范围就在望贤镇这一带,经常是一群人下山来将目标洗劫一空之后扭头便钻回山里,追击的官兵只能望山兴叹。几年前当地官府也曾决心派人清剿过这些,官兵们兜兜转转在这山里头找了三四天,竟连个山贼影子都没瞧见,最后也只得不了了之。
这一次他们竟然劫了靖北候府的嫡小姐,彻底惹恼了祝威,他不仅亲笔写了文书将当地知府狠狠责骂一顿,还派了自己的次子祝远领来两千兵士,誓要一举灭了这伙胆大包天的贼人。
祝远的营帐就扎在当初祝云溪出事的地方,离陈家村有二十里远,外头来报齐越和沈青筠被带到的时候,他正坐在中军帐里与自己的心腹高彦商量剿贼的对策,听见人已经到了,挥手示意高彦出去,自己随手拿了案上一本书在手里翻了几页,抬了抬眼皮吩咐“叫进来吧。”
齐越进了大帐,就见到迎门的椅子上坐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银甲红袍,身姿端正,皮肤微黑,面貌倒也算得上俊朗,只是眉目间却笼着层淡淡的戾气,见着沈青筠,这戾气又越发的重了。
“大胆见着本将军,为何不跪”见齐越这般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祝远登时大怒,连一个小小猎户也敢这般看轻自己
“将军息怒。”齐越拱拱手,不紧不慢地解释,“在下自小长在山野间自在惯了,不懂这些官家礼仪。不过听方才二位大哥说,将军乃是那祝小姐的兄长,是特地找了我二人来道谢的,如今一见着却是叫我们下跪,恕在下愚钝,此等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祝远气的一喝,瞧见齐越身后一直垂头不语的沈青筠,却又忽地凉凉一笑,“还真是找了个不肯吃亏的好夫婿,二哥是不是该恭喜你呢,我的好三妹”他挑眉看戏般地望向沈青筠,阴阳怪气儿的语调让齐越差点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拳。
“将军抬举了,民妇姓沈,可不敢跟将军大人称什么兄妹。”沈青筠的语气很是平淡,神色却带着几分急切,轻轻握了下齐越的手示意她放心,抬眼盯着祝远道“将军公务繁忙,还请将那本书还给民妇,民妇也好早早告辞,不耽误将军处理公事。”
祝远手上拿的那本书,封皮上赫然写着“疑难杂病论”五个大字,这本书,正是沈青筠的外祖父沈御医倾注一生心血所著,记录了他行医几十年见到的疑难杂病及医治方法,是他留给独女的唯一遗物。沈青筠的母亲去世时,又将这本书给了她。离府这几年,她一直惦记着这本书 ,如今竟真的被送到她的面前来,焉能不喜,焉能不急连祝远脸上那阴测测的表情她都直接忽略了。
“嘁民妇民妇,你说的倒是顺口”祝远突然怒哼了一声,把疑难杂病论狠狠往地上一摔,怒道“堂堂一个侯府千金,竟然不知廉耻与人私奔 ,与这些个山野村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