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虽有满腹疑问,此刻全部狠狠在喉间压了下去,伸手抱紧了心爱的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筠儿别哭,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你若是不愿意说便不说,那些不如意的事情,忘干净了也好。”
沈青筠许是真的想到了什么不如意的过往,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的落个不停,靠在齐越怀里直哭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止住了汹涌而至的悲凉心酸。幸亏此时正是午时,村民们大多窝在家里不出门,否则被人瞧见两个人光天化日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又得引起好一番风波了。
“沈大夫,虽说我这衣服脏了点儿,您也犯不着这么给我洗呀,哭坏了眼睛,千百件衣服也换不回来的。”齐越苦着脸瞧着自己胸前衣襟上大片的泪渍,一副得不偿失的委屈样子。
“噗嗤”沈青筠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不由自主地被齐越给逗得笑出了声,方才哭过一通,心里压抑的那些不快似是被释放了出来,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
“我的外祖本是宫中御医,后因得罪了人被害入狱,幸得当时的靖北候爷施以援手,家人才免受波及。”沈青筠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靖北候之所以肯出手救人,是因为看上了外祖的独女也就是我的母亲。母亲当时虽诸多不愿,但为报恩情最终还是入了侯府,做了府上第四位侧室。”
“那筠儿”
“不错,我本姓祝,是后来离府之后才改随了母亲姓氏。所以那位祝云溪,说起来倒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齐越虽早有诸多猜测,却也没料到那张扬跋扈的祝云溪是沈青筠的亲妹妹,她稍一怔愣后微微笑着调侃,“你与那祝云溪本是天差地别的性子,哪里像是一个府里教养出来的孩子。看来,这祝云溪的母亲必不是什么好想与的人吧”
沈青筠点点头,“母亲初到府上时谨小慎微恪守规矩,倒也没让人挑了什么错处去。只是只是后来不知这正室哪里听来的传言,外祖当初入狱,医坏的却是她的一位什么要好的亲戚,从此后,便处处针对母亲,我们母女二人便想在府里做个隐形人都不能了。”说到此处,沈青筠深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才道“母亲性子冷清,不过两载便遭了靖北候的厌弃,加上府中人人排挤,终日郁郁寡欢,终于在我十四岁那年撒手人寰。”
两人边走边说,竟不知不觉到了村口。
如今已是三月好时节,积雪消融,万物复苏。柳树吐着嫩芽儿,脚下的土地也泛着草青,村口一条清溪蜿蜒而过,衬着远处悠蓝的天空,线条简单却极明快,让人瞧着心里也舒爽了几分。
齐越拉沈青筠坐在溪边一块大石头上,将她轻轻揽进怀里,疼惜地亲了亲她的额角,惹得沈青筠一阵脸红,“阿越不许胡闹,你还听不听了”
“呵呵,自然要听,筠儿继续。”
“母亲去后,我与乳母在府中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甚是艰难。但我已经想尽办法攒了些银钱,想着有机会能够逃出府去,至少不再这样任人欺辱,谁知谁知还未等我来的及逃走,正室却派了人将我偷了出去。”
“偷了出去”齐越皱眉,心里隐隐有着不安。
“没错,她派人将我掳走,直接送到了青楼”尽管已经时隔多年,沈青筠想起当初的情景仍是惊怒不已,惶恐不安,心情难以平复。
“送去青楼”齐越大惊,不禁高呼一声,“她怎么敢真是岂有此理”她气得愤恨地握起了拳头,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深陷青楼,该是怎样的惶恐无助,脆弱不安她拧着眉盯着沈青筠,“靖北候呢好好的女儿平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