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心摔了。”齐越站起来也随着陈敬林出去了。
瞎子容本名陈敬容,因小时候与人打架瞎了一只眼睛,“瞎子容”便成了他的绰号。瞎子容是陈家村一带出了名的蛮横之人,他生的强壮,又会点拳脚,家里兄弟也多,因此上一直是个惯于惹是生非恃强凌弱的主。后来又娶了尖酸刻薄以毒嘴“知名”的刘家女儿,这一家子在陈家村的名声更是臭了几分。
成子一边急匆匆带着陈敬林和齐越往出事儿地方赶,一边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
原来成子家与瞎子容家住的很近,陈敬山爬到房顶修房子的时候无意中听见瞎子容的媳妇儿刘氏在与她的兄弟媳妇张氏闲聊,他本也没在意,后来居然听她们提到了齐越的名字,这才认真听了一下,没成想这一仔细听,立即火冒三丈起来。
原来这妯娌两个竟是在说齐越与陆家寡妇沈氏有着不可告人的奸情,一边编排故事一边咒骂嘲笑。
陈敬山哪里能容许她们如此诋毁自家的大恩人,当下便在房顶上喝骂起来让她们赶紧住嘴。
刘氏又怎么是肯吃亏的主儿,便也叉着腰尖着嗓子跟陈敬山对骂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自是惊动了许多人,事情越闹越厉害,被吵醒的瞎子容干脆直接动手跟陈敬山打了起来。
齐越一听成子提到沈青筠心里就是一沉,心思一转便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她不动声色地跟在已经气得跳脚的陈敬林后面,刚转进一条巷子,竟然见到一群人走进了沈青筠家的大门。
齐越脸色一变,她深吸了口气,一扫方才淡定从容的样子,猛然疾步跑了起来。
“嗳阿越”陈敬林莫名其妙地看了齐越一眼,紧跟着跑了过去。
沈青筠开门突然看见这么一大群人有些诧异,吵吵嚷嚷中只听得刘氏尖锐的声音异常明显,竟是大呼小叫地让她拿出齐越的那件熊皮长袍。
原来昨晚沈青筠回家之后才发现并没有把熊皮袍子还给齐越,再追出去的时候齐越已经走得很远了,她只得把袍子拿回来想着第二天再还。又见儿子躺在炕上冷得厉害,便把那袍子盖在了豆豆身上。
刘氏今天一大早来找孙大娘借绣样,竟是碰巧看到了这件袍子。
在这山野乡村,熊皮本是贵重稀有之物,熊皮长袍,也仅齐越有一件而已。刘氏心思一动,虽然当时没说什么,才一回家便跟自己的弟媳编排起这件事来。
“我说陆寡妇,你还不赶紧把那袍子拿出来”瞎子容恶狠狠地瞪了鼻青脸肿的陈敬山一眼,又对沈青筠没好气地嚷道“你虽然是个娘们儿却也要敢作敢当我媳妇儿一大早看见了你炕上的男人袍子,还不快点拿出来,好让有些人给老子磕头当孙子”他早就不服气陈义生一家对他的不屑,如今竟是铁了心跟陈敬山杠上了。
沈青筠早已气的浑身发抖,年近花甲的孙大娘在旁边扶着她,心里直念着作孽,沉着脸喊这些人离开,又哪里有人肯听她的话。
突然一阵孩童的啼哭声传来,是豆豆被外面的嘈杂吵醒了。
沈青筠稳了稳心绪,转身就要回屋哄儿子,却被刘氏一把拽住了。只听她嘶声叫着“陆家嫂子,你可别说我往你身上泼脏水,那袍子我今儿早上的确在你炕上看见了今儿个老少爷们儿们都在这儿,咱得把话说清楚了。”
“说清楚什么”
沈青筠气得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却有一个颀长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一群人窥伺的视线。
她抬头看去,只见齐越笔直地站在眼前,微皱着双眉,深邃的眼睛里泛着隐隐的怒气,竟然看的刘氏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