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觉夏苦笑一下, “但其实他做的每件事情都在我的观察中,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挺吓人的,但是我控制欲有点强, 只是在他面前没表现出来,他的状态就算不告诉我,我也都知道我在他跟我说实话之前就知道了。”
陶令点点头,没对她这话表示出什么大的反应, 这似乎让她松了口气。
“他离婚之前跟我说他是同性恋,他说把财产都留给我,我说能不能不离,我我心甘情愿”觉夏低着头看手中揉皱的面巾纸,“但是他说他做不到了, 他想我去过正常生活。”
“其实我早就应该有预料的,我跟他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他太好了, 哪里都好, 好得不像是现实生活里的人。”觉夏兀自摇头,“别人都说我们相敬如宾,羡慕我们不吵架, 我结婚后才知道, 相敬如宾就是字面意思。”
沉默。陶令低头把玩着闻清映的手, 将他指头掰起来,一个压着一个,过了很久才开口“能接着说说这戒指吗”
在觉夏开口之前他又说“觉夏姐, 你这么好,其实没必要贬低自己,把自己放在那样的位置上。”
觉夏一愣,半晌才答“有些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你跟你男朋友是相爱,可能体会不到我这种感受。我有时候觉得我是在礼拜他,我知道这种心态不健康,但是我没办法改变这种局面。”
陶令猛地一怔,捏闻清映指头的手忽然就停了,他细细思量着这句话,忽然从中意识到了点什么。
觉夏揉搓着纸巾,接上了前面的话题“他去拿戒指的那家店在槐市,我过去问了问,那个老板说戒指是一对同性恋人订做的,再多的我没问到。”
话说到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可讲的了,陶令最后问“你还要去找他吗马上要过年了。”
“不知道。”觉夏失神地说。
过了几分钟,陶令和觉夏同时开口了
“能让我去看看你哥哥吗”
“能告诉我那家店的具体位置吗”
“好。”
下午提前关了门,陶令担心闻清映,想说不让他一起去陵园,但料到结果,干脆就没说。
怕挤着闻清映包扎好的伤口,三个人打了车去郊区。
在陶君墓前站了好半天,觉夏说“其实你跟你哥还是不一样。”
陶令点点头“差别挺大的。”
沉默很久,觉夏问“你哥他是怎么”
陶令脸上没什么表情,颈部的青筋却凸显了一下,闻清映默契地抬手,陶令捏着他手腕,状似平静地说“生病。”
“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只是感冒,一直没好,拖了段时间被我逼着去医院,突然就说心脏不行了,突然就说抢救不过来了。”
陶令说着很浅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觉夏说。
陶令朝闻清映那边靠了靠,闻清映把住他肩。
“没关系。”他说。
出了陵园,觉夏立即跟两个人道别,谁都没问她要去哪里,打算怎么做。
回程途中,并肩坐在后座上,陶令发消息“我想去一趟槐市。”
闻清映点点头。
陶令看向他用纱布裹起来的右手,心疼得不行,心说这下交流更难了。闻清映却好像要证明给他看似的,单手掏出手机来打字,速度依然很快。
“先生,你看,我左手也很灵活的。”他写。
陶令笑了笑“但是你现在不能抱我了。”
闻清映看了驾驶座上的司机一眼,低头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