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闻言迅速将大豆装进麻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卿广先生在他看来就是天上的谪仙,他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才被奸人陷害,将那睦州第一粮油的称号给摘了去。
翌日一早,这好几十石的土豆红薯和玉米就被装在特大号麻袋里,被一群人抬上府衙派来的好几辆牛车,缓缓驶出城郊,向秀州城内驶去。
城内前方的长街在夕阳下显得生机勃勃,街角酒肆里座无虚席。
一辆马车停在酒肆前,身后还跟着一长串马车队,为首的骑着一匹枣红大马,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皮毛大褂,手上攥着缰绳,面上总是笑眯眯的。
酒肆的小儿忙从里边拿出常年备用的马凳,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手拽着缰绳,一甩身踏着马凳就落了地,一边解马绳,一边吩咐“我这匹汗血宝马可是跟着我从越州跑了大半个地界过来的,准备点上好的草和水犒劳犒劳它”
“哎”小二应声答应着。
这个男人和车队的商人们刚踏入酒肆,就被酒肆里的人偷偷打量着,议论纷纷,眼下大灾刚过,大家的日子刚刚有所好转,这人什么来头,一看就非富即贵,瞧着也不像秀州本地人,眼生得很。
那日汴水小树林里的胡髯大汉此时正坐在酒肆桌边,点了壶酒正用着,见到此人眼睛也闪了闪,他知道这个人。
这个面上总是带笑的人叫刘细,凭借一己之力白手起家,是越州当地响当当的人物,刘氏粮油遍布其他州县,将本土粮油商挤兑得只能加入他刘氏粮油。
有风声说他和越州县令串通提高越州的粮价,如今那越州县令早就被人发现暴毙家中,这个刘细,却是诡异地毫发未损。
胡髯大汉垂眸,抬手将小二招来“去,给那桌添壶上好的酒,就说交个朋友。”
小二单手将这串铜钱抛上抛下,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好嘞,客官”
刘细正举着筷子夹着桌上的佳肴,一边招呼着同行的走商们“来来来,尝尝这秀州特产,据说这鸭子一直都是用细粮养着的,都尝尝”
语音刚落,桌子上出现了一坛酒。
“哎呦,客官,那边桌上的客人付过钱了,说是当交个朋友”
刘细顺着小二指的方向看去,这个胡髯大汉举着手中的酒碗虚空敬了一下。
这边装着土豆等物的牛车驶入秀州府衙的库房,满大街的百姓都见着了这一幕。
“这里面装的什么啊”
“进入府衙库房了,估计是什么金银财宝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府衙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为了咱老百姓我看啊,肯定不是什么金银财宝。”
“嘘,别说了别说了,县令和县丞都出来了”
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都穿着朝服,昨晚赵子偁刚回府衙,就急匆匆端着一盘土豆红薯大乱炖去找县令大人,秀州县令和赵子偁一样嗅觉灵敏,当即拍板要推广此类作物,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五尺长的香案摆在府衙前头的空地上,香案上有整只的鸡鸭,点心,水果,还有一个硕大的猪头,正中间摆着一个青铜香炉,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县衙搞什么名堂呢。
县令大人身着暗红色的朝服,头上戴着朝冠,衣衫整齐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赵子偁同县令大人一样,一大早就沐浴熏香,为祈福做准备。
其实这次祈福仪式很不正式,不过县令大人的意思是借着祈福仪式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