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皱紧眉头,吩咐稳婆去准备热水和剪刀,又叫丫鬟去厨房煎些恢复力气的草药,支开房间内所有人后,林婆子靠近接近昏迷的张氏,手掌上起了一阵微微的光芒,轻轻在她的肚皮上按压,张氏被刺激地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空无一人的产房内,林婆子将一直贴身带着的玉牌按在婴儿的脑门上,光芒隐隐一闪,玉牌就不见了踪影。
屋子外焦急等待的赵子偁一听到婴儿的啼哭更加着急了,不住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那扇关闭的门,“吱呀”一声,林婆子抱着婴儿走出来,“母子平安。”
赵子偁顾不得向林婆子道谢,从她手中接过襁褓就急匆匆跨进门槛。
林婆子用热水洗净手上沾上的血迹,目光在赵子偁怀中的襁褓中扫了一眼就收回了,乱糟糟的院子里,谁也没注意林婆子绕过回廊往旁边一拐就消失不见了。
当日后赵子偁想起这疑点重重的林婆子,派人去寻时,那秀州城东边巷子里的林婆子早已经杳无音信,查无此人。
此时产房的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屋子里点上了安神香,袅袅的烟从镂空的香炉里冒出悠悠上浮,刚生产完的张氏虚弱地躺在床上,额前汗湿的碎发干后贴在上面,给她平添了几分柔弱。
赵子偁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将襁褓里的孩子抱到夫人的床边,抓住张氏的手,语气激动地说,“夫人辛苦了。”
那襁褓里的婴儿动了动耳朵,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是徒劳,想开口问话,耳畔传来的却是一声婴啼划破长空,以婴儿稚嫩的身体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已经是力倦神疲。
赵琮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半梦半醒间听到了隐约的喧哗声,产婆、丫鬟们的声音忽远忽近,这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濒临死亡的幻觉。
她那时只陡然感到脑门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脑海深处,惊得她想努力睁眼,这举动显然不适合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赵琮很快就将自己折腾地筋疲力尽,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
在彻底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说什么伯琮,嗯,伯琮和自己名字差不多嘛
赵琮无法抵抗作为一个幼崽的本能,一天基本能有大半天都在沉睡,她隐隐察觉到这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家,因为总是有丫鬟婆子围着她团团转,但要说什么大富大贵吧,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亲娘逗弄自己之余还会给自己喂奶,赵琮历史再不好也知道古代真正富贵人家的夫人是不会亲自哺乳的,当然也不排除自家亲娘太爱自己的缘故。
唉,赵琮默默叹了口气,这具婴儿的身体接触到的人实在有限,两个丫鬟、自家便宜爹妈、一个小厮,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这让她得不到什么确切信息,只唯一让她明白一件事,她确确实实穿越了,更多的信息还得等赵琮大些才能作出具体判断。
赵琮其实是有些纠结的,她这一朝穿越竟是换了个性别,一想到以后长大的生活,她就有点生无可恋,而作为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她有时候难免会控制不住尿在小床上。
每每这时,就会有小厮上前作势要给她换尿布,赵琮虽说眼下已经是个男宝宝了,心里还是别扭得慌,小厮一靠近他就哇哇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常常让张氏担忧他就这么去了。
经过一段时间后,张氏和赵子偁都发现了,只要丫鬟给赵琮换尿布,他的哭声就戛然而止,不吵不闹,乖得很。
张氏抿嘴一笑,“伯琮这小子这才出生几天啊,也知道男女的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