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侍卫脸色微变,还未开口。
一道冷冽沉稳的嗓音,蓦地从院外插进来。
“他不算东西,那你看本王算不算”
自从施绵绵和傅时雨退婚后,傅时雨便在京城外替施绵绵置办了处宅子。
得知施绵绵死讯,重伤好不容易苏醒的傅时雨,执意要进宫,楚晏拦下后,当晚难得温言细语劝他忍几天,自己一定会替施绵绵报仇。
傅时雨当时倒挺爽快的答应,结果第二天就不见人影,楚晏后来发动军营将士、王府侍卫,甚至差遣调动了背地里暗藏的所有人马去寻他。
但最后不仅没找到人,倒被病卧在榻的隋庆帝察觉到危险的苗头。
算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楚晏回过神,发现两人已经到了村子,傅时雨径直去到那间厨房,准备动手把里面的尸块取出来。
见他进来,傅时雨笑吟吟道“钟公子,能不能劳驾你帮我帮地窖里的人搬出来”
他现在也不问楚晏为什么跟着,相反还开始游刃有余的使唤起来。
“”
楚晏阴沉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背上瞪出一个洞,但现在还得靠傅时雨找到那幅观音像,只能兀自忍下心口恶气,转身大步迈出屋子。
正蹲在灶坑前的傅时雨微勾唇角,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他脱下外面的外衫,平整的铺在地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把里面切割成几块的尸体取出来。
楚晏搬完进来,就见这人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听到脚步,他头也不抬道“搬完了”
“”楚晏没说话,瞥到地上血淋淋的场面,胃里登时不太舒服,刚想别过眼出去,无意瞥到傅时雨面不改色,神色认真的在地上拼着大小不一的尸块,他的脚步又顿下来。
“看不下去不用勉强。”傅时雨淡淡道。
一听这话,楚晏面色骤冷,如同较劲般,故意朝前走几步定在他跟前。
“”傅时雨心里好笑,没再开口。
花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把施绵绵母亲的遗体仔仔细细拼接好,他站起身把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准备拿着农具去院子里挖坟。
本来不打算帮忙的楚晏,见他动作墨迹,这样下去恐怕天黑都弄不完,上前一把夺过傅时雨手里的锄头,没两下就在地上凿出两个大坑。
等把施绵绵父母的安葬好,天色已经开始发灰,残阳从瓦沿的缝隙照下参差不齐的阴影。
楚晏见傅时雨立在施绵绵家的院子前,既不走也不说话,心里不由开始怀疑其这人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正这样想的时候,傅时雨去屋里找了件施绵绵父亲的布衣披在身上,随后转身踩在施绵绵家门口的一个小土堆上。
傍晚的风有些大,吹的他衣角乱飞,发梢凌乱。
楚晏皱眉抬头,见傅时雨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眼里深邃难测,良久,才笑眯眯道“做个交易怎么样”
楚晏刚想问什么交易。
“广陵世子。”
他的语气温和自信,不含一丝一毫的试探,显然已经确定了楚晏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