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险去那儿当琴师,沈言亭怀揣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前世的楚晏不明白,当真信了他这番日子闲了,想赚点银钱的鬼话,现在看来这人心思远比自己以为的深很多。
“我”沈言亭话里一滞,下意识的想解释,但对上楚晏深邃阴暗的眼睛时,喉咙又像是堵了团棉花,一时哑然失声。
楚晏早料到他这般反应,并不见失望和愤慨,语气不咸不淡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嗯。”沈言亭神色苍白的点点头,想起什么,突然道“我最近学了新的琴谱,什么时候你去我那儿,我弹给你听。”
“”
楚晏几不可见的点头。
走出这条街后不久,就看到重阳抱着一柄重刀候在远处。
“东西拿到了”楚晏道。
重阳点点头。
见楚晏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他眼里奇怪,“不回王府”
“嗯。”
楚晏眼里闪过凌冽寒光,“还要去个地方。”
要说晚上,除了勾栏之地,最热闹的便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赌坊了,赌场变化莫测,赢的金盆满钵的有,输的连裤衩子都没了的也有。
已近三更,离城门不远的赌坊依旧热火朝天,人声鼎沸。
楚晏脸上覆着银质面具,大半面容隐在面具内,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颚和微抿的薄唇,他走进赌坊,径直迈向最里间的那张赌桌。
重阳则藏在一众赌徒之间,并未跟上去,不过余光却始终留意着楚晏那边的动静。
赌到兴头的赌徒俨然失了理智,正神色癫狂压着大小。楚晏神色淡淡的绕过拥堵的人群,看向坐在桌上赌的废寝忘食的男子,他正双眼充血的瞪着赌妓手里的骰蛊,沙哑嘶吼道“大大大”
楚晏把那人赌红了眼的神色尽收眼底,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当看到蛊盖下的点数时,周围的赌徒一阵嘘声,那人张大的嘴缓缓合起来,满脸颓丧的坐回椅子上。
对面老头儿捏着山羊胡,笑眯眯道“楚公子,今个还赌吗”
“赌”
楚晗豪气万丈的应完,摸摸身上已经输的一干二净的钱袋,大喊道“春九,人死哪儿去了”
“刚刚就被您叫回去拿银票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赌妓柔声提醒。
楚晗气的拍了下赌桌,“那欠着”
“这可不行,今晚您可赊不少了。”山羊胡的老头儿道。
“本少爷又不是不还”楚晗神色狰狞道“等会钱拿来了就给你”
“恕我直言,楚公子。”老头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您这仆从去了快一炷香了”
他欲言又止,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楚晗脸色也有些难看,刚想说出去看看。
“我借你。”
一道声音穿透嘈杂的环境,沉稳有力的响在耳边。
楚晗转过头想看看是何人,一双颀长、骨节分明的手晃过眼前,他低头一看,发现桌上多了一叠厚厚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