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清外面情形,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就抵在了脖子上,傅时雨心里一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参见大人。”
禁卫军里走出一个侍卫,诧异的望着地上跪着的人。
“怎么是你”
傅时雨抬起头,发现这人是白日背太子入殿的那名禁卫军。
领队的沈省收起长刀,瞥他一眼,问道“你认识她”
“是。”那侍卫点点头,恭敬道“这就是白天救了太子的那名宫女。”
沈省转头,看向地上的傅时雨,“你叫什么”
“奴婢春桃。”
“一直在屋里”
“是。”
沈省心中怀疑,“那为何迟迟不出来开门”
傅时雨面上不显慌乱,小声回答道“奴婢今日落水受了寒,身子不适,没留意外面的动静。”
落水一事刚刚他手下已经说了,沈省也没再就着这个话题多问,“那你让开,我们搜查屋子。”
傅时雨乖乖从地上站起来,让到一旁,任由那些禁卫军进到屋里乱翻一通。
“你才进宫模样有些生。”沈省一边左捯饬两下,右翻腾两下,时不时问一两句不着边际的话。
“是,奴婢今日入的宫。”
“哦”沈省挑眉,“今日入宫,这么巧就救了太子”
傅时雨眉眼低垂,假装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默默答道“只是碰巧路过。”
“参领,没找着人。”沈省的手下凑到他跟前禀告道。
沈省没说话,走了几步,他神色突然一变,使劲嗅了嗅鼻子,推开一旁的傅时雨,大刀阔斧的走到角落,长刀堆在那里的杂物全部挥开。
空无一人。
“你受伤了”虽然这屋里并没搜出什么,但沈省敏锐的神经还是察觉出一丝说不上来的古怪。
“是。”
傅时雨没有丝毫犹豫的承认了,大大方方的撩起裤脚,白生生的小腿晃的面前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红耳赤,纷纷别过眼。
沈省倒是神色自若,仔细看了眼他小腿上的伤口,狐疑道“如何伤的”
“回大人,奴婢今日救殿下的时候,不小心石子刮到了。”
“嗯。”
沈省想起今日那刺客是手臂中箭,也就放下了心中疑云,朝那几个侍卫招招手,“走吧,去下一个。”
临出门前,白天那个侍卫跑过来,递给他一个小瓶子,“抹伤口上,半月就好了。”
傅时雨一脸感激的接过来,“多谢。”
“林淳,走了”沈省见他没跟上来,站在门口扬声喊道。
那侍卫憨厚的挠挠头,“那我走了。
“对了,我叫林淳。”
傅时雨凤眼一眯,轻声笑道“嗯,我刚听到了。”
林淳黝黑的脸一红,受惊兔子一般跑远了,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
心里有事的傅时雨没留意到他异样,见禁卫军走后,重新去外面关好院门,回屋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傅时雨奇怪他怎么还不走,略微一想,现在的确不是离开的时候,刚刚那波禁卫军还没走远,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明白后,他心里的石头落下来,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屋里光线瞬间明亮起来。
傅时雨见那刺客坐在床榻上,蒙着脸,捂着的手臂上插着一支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