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确成功了,楚晏把沈言亭视作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了答谢,不仅在京城里寻了处阒然的院子,甚至暗中派人护了他十年。
楚晏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祸源,现在不幸的开端原来全是他亲手造成的。
难怪前世沈言亭不肯离开京城,原来里面还隐藏着这一出,就算没亲眼看到太子最后的下场,但沈言亭既然留这了一手,那太子前世的结局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果然随着自己和傅时雨的重生,一切产生蝴蝶效应,让未来发生的事情,变成了现在不可预知的变故。
想到沈言亭还同傅时雨待在一起,楚晏心里渐渐沉了下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了,得想办法尽快出去。
楚晏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可有看到太子”
封寒萧摇头,神色凝重地说:“但匈奴恐怕是太子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
楚晏拧眉,“他给匈奴送的信”
“嗯。”封寒萧道:“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为何匈奴能这么快抵达京城。”
楚晏垂下眼。
那救下邬尔莎的人,只有可能是沈言亭了。
看来太子和他之间的交易,比外人看到的深了太多。
但太子被押入大牢时,沈言亭也被金岚带走了,那哈达他们是如何进的宫,又是如何放出的红百脚,甚至还能让太子从戒备森严的大牢里逃脱。
“你有没有想过是邬尔莎”封寒萧猛地开口。
楚晏一怔,反应过来后,也感觉是邬尔莎的可能性更大。
“曼达被杀,她一介孤身女子,年纪不大,又被迫困在异乡。”封寒萧徐徐道“而且如果我没想错,她之前曾对你有过爱慕之情,但她大哥却被你妹妹所害,这时候如果出现一个救世主,恐怕谁也招架不住。”
重阳插嘴道“意思是说,那公主喜欢上了沈言亭那混蛋”
封寒萧同楚晏对望一眼,心里下意识地把这答案给否决了。
楚晏再怎么说,前世也跟沈言亭待过几年,这人虽嘴上常说喜欢自己,但其实厌恶男子,更厌恶情感上的羁绊,平日里光是搂搂抱抱,就已经达到他的身体极限,他虽然坏,但不屑于玩弄感情。
最擅长这一套的,倒比较像是平日里那位面上瞧着温润好欺,实则让人看不出深浅的太子殿下了。
一车夫正驾着辆马车,在乡间小道上飞快驰行。
途径一处林子时,车夫突然拽着缰绳停下来,转头对着马车里面,说“老先生,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撒泡尿,马上就回。”
拉紧的帘子里,传来一声年迈沙哑的嗓音,“好,你去吧。”
车夫麻溜地跳下马车,憋住尿意,快速地往林子里跑去。
他刚一走,深色车帘被人无声地掀起。
马车里的秋山先生察觉到微弱的亮光,心里奇怪那车夫怎么这么快就会回来了,刚抬起头,就撞见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人脸。
秋山神色骤僵,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呐呐道“你怎么会”
车夫边系裤带边往回走,他坐上马车,有些歉意地笑道“对不住,老先生,有点闹肚子,时辰耽搁的有点久了。”
没听到里面有回音,车夫心里疑惑,犹豫着掀开帘子望了眼。
被黑云掩着光辉的明月终于显在夜空,一束森白月光对准车窗照在了躺在软塌上,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