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行没料到他会下这么大的赌约,眼底闪过一丝讶然,话里有话地说“看来广陵王对此事很有把握。”
楚晏波澜不惊地立在他面前,并不吭声回应。
见这人面不改色,封长行只觉胸口萦绕起一股郁结的怒火,良久,才扬起虚假又无懈可击的笑脸,“广陵王与郡主兄妹情深,我也不忍出手阻挠。”
他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楚东歌,温和道“既然广陵王把话都说这份上了,郡主今日便一道回府吧。”
见楚东歌还傻愣愣地跪着,楚晏冷冷地提醒了句,“还不谢恩。”
楚东歌回过神,连忙磕了个响头,“多谢殿下。”
封长行笑而不语,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一脸忐忑的审问大臣,“此案择日再审。”
“是。”
他负手往门外走去,小春子拿着拂尘,赶紧在后面跟着,快出门时,封长行突然回头,晦暗莫测地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蒲春,意味不明地丢了句,“我好像在何处见过你。”
听到这话的蒲春一脸惊恐地磕了几个头,慌乱失措地说“小人几年前便被三殿下赶出了宫,太子殿下应是认错了。”
封长行深深地觑他一眼,丢了句押入大牢,便转身离去了。
楚晏拉起楚东歌的手,不动声色地同额头磕破皮的蒲春交换了目光,随即又快速地别过视线。
出了皇宫,回府的路上楚东歌一直心事重重,埋着脑袋,默默地在软塌上坐着。
眼见着快行到王府门口,楚东歌突然低声地抽噎起来,楚晏像是没听到,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不是的”
她压抑着哭声,哽咽着说“不是三皇子。”
楚东歌突然跪下来,抓着楚晏的裤脚,语无伦次地哭诉着,“二哥,我不是故意的”
“那日,我我害怕那个人压在我身上”
“想起父父王说的我就用用珠钗插了他眼睛后后后来他喊痛站了起来我看到后就准备跑”
楚东歌喉咙哽塞,再也说不出口,连日来克制着的情绪终于全部爆发出来,哭的不能自已,豆大的泪珠子瞬间打湿了衣襟。
终于等到心情稍稍平复些后,她才抬起头,看向冷若冰霜坐着的二哥,脸色惨白道“他死了。”
“我跑的时候,他想拦我,我就推了他一下,但不知为何,他就这么倒了下去”
楚东歌还想说话,楚晏突地伸手捏住她肉肉的喉咙。
“二哥”楚东歌瞥见她二哥眼里的阴鸷,有些害怕地喊了声。
楚晏语气生冷道“若你想死,我现在便亲手了结你。”
楚东歌吓得瞳孔紧缩,后背寒毛直竖,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想可我不能让三皇子”
“那就闭嘴”楚晏冷声打断。
他的掌心危险地收紧了些,漆黑的眼瞳暗藏狠戾地盯着楚东歌,良久,见这丫头快吓晕过去时,楚晏才缓缓松开手。
劫后余生的楚东歌趴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想到刚刚差点被自家二哥杀了,她又很是委屈地落起了眼泪。
“既然不想死,那就把这件事忘了,以后闭口不提。”
楚晏冷冰冰地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听着没什么人情味儿,却让楚东歌心里诡异的平静下来。
“错不在你,有错的人已经死了。”
她红着眼眶,抬起头,怔愣地看向表情很是冷酷的二哥。
楚晏不知想起什么,神色突然有些别扭,低声说了句。
“还有抱歉。”
他没当好这个哥哥,现在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