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握住傅时雨的手腕,把削尖了的木簪抵在脖子的大动脉上,黝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他,幽幽道“想要杀我,放这才行。”
傅时雨眯起漂亮的桃花眼,语气危险道“你以为我不敢”
“敢。”楚晏拇指按着傅时雨的虎头,嗓音格外低沉,“但你若是杀不了我,刚刚发生的事又得重复一遍。”
“”
傅时雨听闻,脸色瞬间阴冷,沉默片刻后,不禁烦道“松手。”
楚晏这次没再继续纠缠,爽快地松了五指,傅时雨活动了下手腕,从他的腿上站起身。
“世子放着尸骨未寒的广陵王不管,深更半夜来找在下,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傅时雨含着讽刺道。
楚晏缓缓站起身,没理会他的嘲弄,想起傅时雨刚刚没回答自己,又问了遍,“伤好了吗”
比起刚刚的烦闷,傅时雨现在也重新冷静下来。因为楚晏的突然到访,再加上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平静的面孔下,内里其实乱成一团糟,所以整个人才透着股不同往日的急躁。
被窗缝里刮进来的凉风一吹,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也跟着散了,傅时雨一脸疏离道“多谢世子记挂,已经好了。”
“你要一直同我这么说话”楚晏掏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冷着脸看向他。
傅时雨掀起眼皮,不闪不躲地迎接着他的视线,反问“不然呢”
“世子贵为未来的王爷,在下只是一介低贱草民,不这样说话,难道还要同世子兄弟相称”
楚晏不理会这人的阴阳怪气,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若愿意,我无妨。”
“私底下倒也可以添几分情趣。”
听着他这番直白的淫秽之语,傅时雨有些愣神,前世这人可从不会这么言语的。
有次他故意在楚晏要上他的时候,凑在这人耳边唤了声小心肝儿,结果那一柱擎天的立马ruan了。
因为这事,恼羞成怒的楚晏后来的好几次床事,在榻上都要拿东西塞他的嘴。
傅时雨回过神,见已经过了子时,他不想再跟这人耗下去,走到门边推开房门,直接赶客道“时辰不早了,世子早些回去吧。”
楚晏瞧他眉宇间有几分倦色,瞧着是没歇息好。他不再多话,反正现在回京了,有的是时候见面。
况且这宫里这人也待不了多长时候。
现在王府外到处是人的耳目,且封长行对自己又虎视眈眈。所以皇宫对于傅时雨来说,倒成了最安全的地儿。不过只要等他父王的丧事办完,他便会亲自来把这人绑回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忽然顿住脚步,从怀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伸手绕过傅时雨的脖颈。
“”傅时雨满头雾水,蹙眉紧紧盯着他,没有动作,想看他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半晌后,他发现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拢起来,用一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青色缎带系好。
傅时雨不明所以地抬头,在楚晏专注的眼瞳里瞥见了神色复杂的自己。
“聘礼。”
听到这两个字,傅时雨恍然明白他此举何意。。
在边陲同柳如盈快成亲的时候,自己故意挑衅楚晏说要纳他为妾,后来楚晏便把这条发带扔回给自己,说是下聘的聘礼。
没想到现在又重新物归原主,只是他这话,傅时雨听着不大舒服。
楚晏快速地系好后,便利落地收回手,正经道“聘下完了。”
“等我来娶你。”
傅时雨扶额,按着涨疼的眉心,终是没忍住,呢喃着吐了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