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将见他暂时安全,也不再分出心神去管他,开始专心应对起了袭来的匈奴。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大庆的士兵有些慌了神,毕竟连着赶了几天的路,蓦地来这一出,谁心里都镇定不下来。
上有人守着射箭,下有人刀剑无眼,十几万大军竟应付的格外狼狈艰难,王副将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一匹花斑马从奔进战场,他砍掉一个匈奴士兵的手臂,怒吼道“所有人,跟我走”
“今个就是爬,也得给老子爬出去”
既然不适宜迎战,那就只能拼死闯出去了,就算伤亡惨重,也比直接吃败仗来得强。
他刚想离开,忽地想起将军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环顾一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刺耳嘹亮的爽声长笑。
“你在寻他”
哈达大喇喇地站在交战的中央,轻而易举地拽住陆良的后衣领,把人高高地提了起来,陆良在他手上吓得哇哇惨叫。
“大胆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哈达危险地眯起眼,陆良心里蓦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狠摔在地,随后腹部就被重重地踹了几脚。
陆良被哈达踢的五官扭曲,呻吟连连。
他从小娇生惯养,哪能受得了这种苦痛,眼圈里登时泛起泪花,忍不住抱头求饶起来,“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放过我,求你”
发髻凌乱地松散下来,遮挡住了脸,一股股混着泥土和血污,看着又脏又狼狈。哈达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兵,不,这样的将军。
他有些新奇,皮靴抬起陆良的下巴,问道“你是新来的神武将军”
听到这话的陆良脸色更是褪成了宣纸,忙不迭地摇头道“我不是我不是将军”
他胡乱地指了个方向,那里刚好站着个被砍断了右手的匈奴士兵,陆良看也不看,直接道“他是他他是将军”
本来正在同匈奴殊死搏斗的大庆士兵,听到这话,纷纷顿住手里的动作,神色各异地看向被哈达踩在脚底下的将军。
只看了一眼,他们便自觉丢脸,又齐齐别过视线。
看着士气依旧高昂的匈奴,大庆士兵军心逐渐开始动摇,有些甚至干脆丢了手里的武器,任由刀锋砍断脖子和四肢,同时也砍断了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说这太子怎么比你还猪头。”金岚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拐了拐重阳的手肘,“派这玩意儿上沙场,到底是来打仗,还是来让人看笑话的”
“我怎么知道”重阳翻了下白眼,“还有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从山崖上丢下去”
楚晏眸光深沉地望着陆良那张痛哭流涕的脸。
比起金岚和重阳的疑惑,他倒能明白太子的目的,军权对于每位帝王来说,都是必须掌握在手里的东西,但现在武将这边,还没有封长行能信得过的心腹,所以他只能寻一个好拿捏的废物,等夺下军功后,就可以把军权收回自己手中,等即位后,再交由自己培养起来的人脉。
他一手好算盘打得响,但楚晏偏偏就不让他如愿。就算鱼死网破,这军权他也会牢牢抓在手里。
这半壁江山,都是他楚家祖祖辈辈打下来的,他封长行有什么资格,敢骑到自己头上撒野。
“世子,现在可以下去了吗”重阳在一旁询问道。
楚晏瞥了眼底下混乱的战况,哈达越来越过分,已经快逼着陆良钻裤裆了。
被吓破胆的裤裆的陆良也不跟他客气,倒真趴在地上想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