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阳州之前修建水渠,国库空虚”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位大臣不客气地插断道“广陵王镇守边关三十余年,又怎能因为一次小过错就定罪。”
“小过错荒谬至极边陲十几个城池沦陷,百姓伤亡惨重,竟被你说成小过错”
在重大事情的决策上,上下几千年来,文武大臣的意见便从未统一过,皆分为两大泾渭分明的阵营。
各种不同的声音混在朝堂上,如同是叽叽喳喳的麻雀。封长行被他们吵得头疼,抬了抬手,干脆直接让总管太监说了退朝,来日再议。
一下朝,封长行并未回殿,而是去了傅时雨的院子。
他所居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封长行本打算给傅时雨一官半职,但傅时雨却拒绝了,在院子里深居浅出,平日里鲜少见到人影。
封长行进去的时候,傅时雨正坐在庭院里,懒洋洋地翻着杂书。
在古代,看书是他最爱的一大乐子。
毕竟是外来人口,他画技粗糙,作不了诗词,平日里闲暇也就看点群书,或者听点小曲儿。
“太傅。”封长行唤了声,走到傅时雨身边坐下,见他衣着单薄,担忧道“天儿转凉了,我前几天让小春子给殿下添的新衣,太傅为何不穿”
“早了些。”傅时雨翻过一页,轻声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见他猜到,封长行也卖关子,如实道“广陵王爷薨了。”
“”傅时雨翻书的手一顿,眼里有些失神。
封长行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早朝上因为广陵王的丧事,大臣吵了起来。”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想问问太傅的意见。”
傅时雨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徐徐道“殿下心中既已有了决策,又何必再来问我。”
“可”封长行有些为难道“广陵王的确为大庆立下军功无数,我若是这样做,会不会太过绝情”
傅时雨合上书,“殿下的决定,不是我能够参言的。”
“不过,殿下若想要成为一代明君,那最好还是别让武将寒心为好。”
“百姓是根,文臣是笔,武将是木仓,三者缺一不可。”
封长行略略思忖,忽地眼睛一亮,“太傅说得对”
“广陵王的丧事重中之重,理应举国哀悼才对,是我糊涂了。”
傅时雨笑了笑,“那殿下又打算怎么同反对的大臣们说这件事”
封长行眼里也很是苦恼,摇着头说“不瞒太傅,我其实也没决定好。”
傅时雨并不意外,问“广陵世子上报的公文里写了什么”
封长行想了想,答道“只说了国公死于疫病,尸首不宜带回京城,还有最迟十日,会带着广陵王的遗体和捷报回京。”
“除了这些,就没了。”
傅时雨眉峰浅皱。
庆国公死于疫病,其他人可能会相信,但他心知这是楚晏在其中扯的幌子,但他为何要瞒报庆国公叛国的事实
这可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瞥见封长行奇怪的神色,傅时雨想起这人还在等着自己,他沉吟片刻,道“既然广陵世子这么说了,殿下直接用他的话打发群臣便好。若胜了,殿下丧事办的浓重,朝臣找不到错处,还能在民间落个好名声。”
“那广陵世子败了呢”封长行问道。
“那自然以败仗为由,理所应当的收了世袭给广陵世子的爵位。而广陵世子吃了败仗,殿下依旧替广陵王操办了丧事,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