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沈言亭略显慌乱道“这姑娘是谁”
说完, 又状似随口呢喃了句,“怎如此怕生。”
“怕生”傅时雨跟着他重复着,微微笑道“平日里她常常待在闺中,没怎么见过生人。”
“恐怕是吓着了。”
可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言亭僵硬着脸笑道“莫非在下与这位姑娘曾经见过”
说完, 他便迫切地想靠近那辆马车,傅时雨上前挡住沈言亭的脚步,淡淡道“沈公子说笑了,她是我从小认在身边的义妹, 怎会与你旧时。”
楚晏听他有意想瞒朝落的身世,便冷冷瞥了沈言亭一眼,漠然道“我有事找你。”
沈言亭正盯着马车出神,听到这话, 眼里瞬间升起惊喜, “什么事”
楚晏不言, 转身往自己的账内行去, 沈言亭愣了片刻,也急忙快步跟上。
见他们走了, 傅时雨皱着眉,喃喃道“他怎么来了军营。”
“听说是混在太医里来的。”重阳怕他误会,在一旁刻意的解释着, “世子没让他来。”
傅时雨脸上一怔,有些无奈道“重阳大哥,我不是在问你。”
“哦。”重阳摸摸鼻子,“我也不是回答你。”
“”
傅时雨懒得同他争辩,转身掀开帷裳,望着里面瘫坐在地,担惊受恐的朝落,他眼里沉思,语气却很是温和,“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朝落抱着膝盖,胆怯不安地缩在坐榻旁,不敢挪动半步。
傅时雨头一回见她这般害怕的模样,奇怪地问“你认识他吗”
朝落失魂落魄地摇摇头,“不知道。”
“我不记得。”
傅时雨追问道“那你为何看见他,便想躲”
朝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须臾,她又蓦地抬头,墨色瞳仁求救似地盯着他,含着呜咽说“我害怕,就是害怕。”
她语无伦次地哭求道“公子救救我,救救我吧,好多人,朝落看到了好多人。”
见朝落情绪激动,傅时雨不敢再多问,朝她缓缓伸出手,柔声安抚道“别怕,这里只有我在。”
“你先下来。”
陷入深渊潭底的朝落,终于窥见了一丝微弱的亮光,她缓慢迟疑地伸出手,又很是胆怯地想缩回去,但傅时雨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不轻不重地握住朝落纤细的手腕,沉声道“不用怕。”
“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许是他语气里藏着不明显的坚定,朝落惶恐震荡的瞳孔里总算有了点神采,她重重地点点头,握着傅时雨的手下了马车。
“羡行,你等等”沈言亭被地上的木头绊了个趔趄,差点狼狈地摔在草地里。
楚晏顿住脚步,意味不明地睨着他,问“你认识那个人”
沈言亭茫然不解道“谁”
知道他不会说实话,楚晏也懒得同他虚与委蛇,淡淡道“明日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去。”
沈言亭脸色骤变,忙道“我不回去”
话音刚落,瞥见楚晏没什么情绪的视线,他心里一紧,解释道“我担心你,不想回去。”
“我不用你担心。”楚晏毫不留情面地说“再者你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留军营里于我也是负担。”
他字字生冷,句句戳心,沈言亭不禁含着泪花,控诉道“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凭什么我在军营里便是累赘,那位傅公子不同样也在军营里吗”
楚晏眉间微蹙,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