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似锦的肩膀,一时艰涩难言,半晌后,才道“下次下次我再这样,你就杀了我”
似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激动地吼道“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你还记得在夫人墓前发的誓吗”
“你说一定会受登上皇权之巅,受万人仰仗”
她情绪失控地掩面哭起来,“我们好不容易到今天,怎能现在就放弃了”
听到这话的沈言亭眼里的痛苦收起来,酝酿起滔天的恨意和戾气,阴森地说“是,我现在还不能死”
“还没让那个人亲眼见证我登上皇位,看着他费尽心思得到的皇位,最后却落在我这个外人手里。”
似锦擦干净脸上的眼泪,重重点头道“没错公子,我们不能放弃。”
沈言亭晦暗莫测地嗯了声,良久,突然说“我们去边关。”
似锦脸上一怔,呐呐道“去边关作甚”
话音刚落,她想起什么,又欲言又止地开口“公子,是想让世子与你”
“可是这样的话,世子恐怕会更恨你。”
“嗯。”沈言亭眼里复杂地点点头,“没有办法了。”
“不过去边关之前,我还得见个人。”
似锦问“见谁”
沈言亭没答,只说“能帮我们的人。”
说完便重新上榻,准备缓会儿神,似锦则把扔在角落的东西重新放回木盒。
月光刚好射进窗棂,那盒子里放着东西,在华辉的照耀下呈现出莹润的光泽。
原来是一根品质上乘、成色极佳的玉势。
中军大帐内
楚晏神色平静地立在广陵王对面,默不作言。
广陵王像是受凉了,时不时咳嗽两声。
他站于案后,揣摩着放置在上面的行军地图,像是没看到跟前的人,良久后,才淡淡地说“回来了。”
“嗯。”
广陵王抬头瞅他一眼,不怒而威地问“去哪儿了”
楚晏没有隐瞒,如实道“匈奴军营。”
没想到他就这么坦白了,广陵王倒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许久,才无奈地叹“我这次不追究你,但羡行啊”
他猛拍下案几,威厉的虎眼中精光立显,“你怎能如此鲁莽”
“匈奴军营岂是说闯就闯的,若你出什么事,我们楚家届时后继无人,你让我死后,如何有颜面去面对楚家的列祖列宗”
楚晏欠了欠身,沉声应着,“父王教训的是。”
瞧着他态度恭顺,广陵王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没处使。
眉宇间不禁显出几分疲态,他从案后踱步走出来,负手立在他跟前,仰眼望去。
这一年来,楚晏个子窜长不少,现在比自己这父王还高了半个头。
对这儿子,广陵王打心眼里满意,虽从小没养在身边,但论谋略才能,样样出色,连相貌身姿都打眼得紧,唯一不好的就是心思隐藏的太深,连自己作为跟他血脉相连的父亲,都时常捉摸不透。
广陵王心里五味杂陈,猛地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浓眉瞬间一皱,脸色阴霾地问道“受伤了”
“嗯。”楚晏脸色平淡,“小伤。”
“”广陵王不言,猝然出掌。
楚晏一时不察,浑厚的掌风正中胸口。
他按捺住闷哼,惯性的后退两步,除了脸色微微泛白,其他并无异样。
“这都躲不过”广陵王隐怒地收回手,朝帐营外喝道“传军医”
“是。”
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