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箭头抹了什么麻痹神经的药物。
他紧咬牙根,全身上下如同刚从水里走出来,汗水汇成细小的细流,滴落在冰冷反光的盔甲上,刚撑着长木仓站起身。
一把长刀险险擦过头顶,把戴着的头盔打落在地,继而楚晏那张面无血色的英俊面庞露出来。
晚风夹着刺骨的寒气刮过脸侧,曼达盯着那双冷漠熟悉的黑眸,突然阴恻恻的笑出来。
从低沉的森笑,转换为后来的放声大笑,洪亮的嗓音响彻苍穹,惊得林间栖息的群鸟扑翅乱飞。
他猛地止住笑声,林间除了压抑的死寂,暗暗还涌动着一股箭在弦上的紧迫感。
曼达眼里阴狠,咧嘴笑着,“没想到是老熟人。”
“广陵世子,随我去军营坐坐吧。”
“”
楚晏缄默不言,一双黑瞳漆黑无光,似深不见底的幽幽寒潭。
傅时雨听着外面安静下来,拽住朝落准备离开。
“那是什么”
朝落突然指着旁边的门缝,上面卡着一张折好的牛皮纸。
傅时雨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把牛皮纸拿下来,缓缓展开。
果然是那张去卢堡谷的地图。
听到剩下的匈奴已经进了前面的药堂,朝落连忙催促“公子,快走吧”
傅时雨回过神,拉起朝落的手,悄无声息地推开后门,弓着腰穿过大街巷子,抄小道往城主府行去。
看着住了一年的医馆越来越远,朝落眼里伤感,问“我们要去哪儿”
傅时雨沉声回“找柳小姐。”
“啊”朝落心里困惑,但见傅时雨忙着赶路,只能默默合上嘴。
两人径直跑到城主府,城门的侍卫拦住他们,傅时雨上前给了他们两人几两碎银,笑容和煦地说“两位官爷,小人找柳小姐,劳驾您通报一声。”
得了银子,那两个侍卫暂时收回手里,问道“你是何人找柳小姐何事”
傅时雨面色不改,镇定的说“小人姓傅,柳小姐叫小人来送东西。”
听了这话,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眼里犹豫不决。
傅时雨暗自咬牙,干脆解下钱袋,全部放到他们手上,笑道“劳烦二位官爷。”
其中一个侍卫颠了颠钱袋,沉甸甸的。
这是傅时雨一年以来的积蓄,本来是打算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全拿了出来。
那两个侍卫终于松了口,朝傅时雨说“在这等着。”
傅时雨欠身行礼,“多谢官爷。”
没过多久,柳如盈提着襦裙,从府里匆匆忙忙赶来,春情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喊“小姐,你慢点”
柳如盈置若罔闻,看到站在城门外的傅时雨。
她双眸一亮,霎时顿住脚步,故作淑女的挪步上前,脸颊粉扑扑地问“傅大夫,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傅时雨微微一笑,“柳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如盈忙不迭点头,“傅大夫随我来。”
“多谢柳小姐。”
傅时雨看了朝落一眼,朝落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两人沉默的跟了上去。
柳如盈领着他们走到自己院子,然后招呼傅时雨和朝落坐在会客的厅堂,又开始使唤春情去给他们沏茶。
傅时雨端坐在太师椅上,温和的说“柳小姐不必麻烦,在下深夜到访,其实是有要事相求。”
“傅大夫尽快说。”柳如盈话里爽快。
想起什么,她眼里快速划过一丝赧然,欲语还休地望着他,小声嗫喏“傅大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