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子重新得势,慕云初权衡利弊,决定重新归顺太子,说不定以后太子念及之前的情谊,还会封自己个一妃半嫔,毕竟她于太子,是特别的。
思即此处,慕云初神色哀戚,哽咽着说:“殿下,都怪奴婢以前被猪油蒙蔽了心,这孩子奴婢不想要,以后奴婢只想全心全意的侍奉殿下。”
“只只求殿下不要嫌弃奴婢。”
封长行眉眼温和,提起精巧的小茶壶,涓涓细流顺着壶嘴流入茶蛊,飘起一缕缕缥缈的热烟。
慢悠悠倒完一杯茶,他才轻轻笑了笑,说:“我怎会嫌弃你。”
“毕竟从小到大,只有你一直在陪我。”
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慕云初眼里顿时悔恨不已,忍不住细细的啜泣起来,“殿下,奴婢真的知错了。”
封长行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案后,踱步走到她跟前,在慕云初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他大度笑道“过去的事以后不必再提。”
慕云初抬手拭去眼泪,破涕而笑的说“多谢殿下。”
封长行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你既然想留下来,那肚子里的孩子”
他欲言又止,慕云初却已是明白了,欠身行礼道“滑胎的几味药我已经准备好了,明日熬了喝下便是。”
封长行端起案几上斟满茶的杯蛊,递到她跟前,微微荡漾的茶水映着慕云初惊讶的脸。
像是看出她的愕然,封长行神色温柔的解释,“你不是要滑胎我帮你。”
慕云初盯着他笑吟吟的脸,心里徒增一丝恐惧,刚想说话,封长行打断她,眼里的笑意更甚。
“你不信我”
“怎么会。”
慕云初立马否决,指尖颤抖的接过茶蛊,看着封长行毫无异样的脸,她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仰头喝了下去。
“殿下,这样可以了吧”
慕云初脸色微白,眼里满是希冀。
封长行含笑颔首,语气幽深的说“可以了。”
慕云初重重松了口气,还未说话,腹中突然传来一阵锥心的绞痛,茶蛊从慕云初手里滑落,在脚边摔出一道破碎的脆响。
“殿下你”
慕云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神色痛苦的捂住肚子,膝盖酸软的摔倒在地。
“不要,殿下,救救奴婢。”
她睡趴在地上,哀求的拽住封长行的衣摆,嘶哑的哭道“殿下,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您不是最疼奴婢了吗殿下救救奴婢吧,求求你。”
封长行没说话,好像极轻的叹了口气,良久,才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
正苦苦祈求的慕云初止住哭声,扬起混杂涕泪的脸,怔忡的看着他。
封长行居高临下的垂着视线,在慕云初呆滞的目光中,一字一顿、语气残忍的笑道“不过一个万人骑的娼妇。”
语罢,便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行去。
慕云初傻眼,震愕的看着封长行的背影,小腹和胸口的绞痛越来越明显,她微微低下头,看着桃色的襦裙上印出一大片猩红浓稠的血迹。
“殿下你好狠的心啊”
听到房内传来慕云初声嘶力竭的哭喊,封长行置若罔闻的出了书房,出来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春子,他淡漠的说“等会把尸体处理了。”
小春子立马应是,偷偷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封长行,不禁打了个寒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阳州太守苏东山贪污官银,瞒报疫情,欺君罔上,屡犯王法,今被查实,实乃十恶不赦,其罪当诛,择日押赴刑场,满门抄斩,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