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性子暴烈,嗜血成性,将军在世时,惹下不少祸事。”
楚晏嗯了声,从怀里掏出那块鬼骑令,翻过一面,燕字的背面刻着繁复纷杂的花纹,缺了一半,并不能看清上面刻的是什么。
他卷起画轴,持起毫笔,眉目沉静的照着那花纹在宣纸上勾勒几笔。
约莫半刻钟功夫,楚晏把笔放置在笔搁上,把那块鬼骑令放在宣纸上。
重阳心下好奇,站起身看了眼。
鬼骑令和宣纸上水墨勾勒出的花纹,并合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认识吗”楚晏道。
重阳辨认几息,眼里一怔,呢喃道“饕餮。”
“我们这一族的图腾,不过将军怎会知道,我们跟随他之前,这图腾已经快失传了。”
楚晏眼里深沉,良久,才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我见过一块玉佩,上面的雕纹和这图腾一样。”
“当真”重阳神色骤变,“那玉佩在哪儿”
楚晏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陈伯的声音。
“世子,楚小姐他们已经收拾好了。”
“嗯。”
楚晏应了声。
见重阳一脸焦急的等着自己下言,他把画着图腾的宣纸放在火盆里烧成灰烬,平静道“回府再说。”
“陈爷爷,那我们走了。”楚东歌站在马车旁,依依不舍的拽住陈伯的衣角,“莺莺以后再来看您。”
“小姐能念着老奴,便是老奴的一大幸事了。”陈伯没子嗣,听到楚东歌这番话,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
楚东歌娇憨的拉着陈伯撒了两句娇,这才跟着秋姨娘上了马车。
见她们上去后,陈伯欲言又止的望向立在旁边的楚晏,犹豫许久,还是下定决心开口。
“世子,我相信燕姨娘不是那样的人,当年的事恐怕另有隐情。”
楚晏脸上阴晴不定的点了点头,见傅时雨和朝落从门内出来,他别过眼,沉默的转身上了马。
傅时雨笑着说,“陈伯,多谢款待,我们也先走了。”
见他面容恭顺,瞧着是个良善人,陈伯心生几分好感,但想起他与世子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时又五味杂陈。
“傅公子。”他话里意味深长,“人活一世,贵在自知,还是得看长远些为好。”
傅时雨眼里盛着笑,像是没听懂,低眉顺眼的道“陈伯说的是。”
“只可惜晚辈眼睛不太好使,看得了眼前,就顾不得后面。”
说完,便同朝落上了后面的马车。
陈伯怔愣的看着他背影,许久,才失笑摇头。
果真是个吃不了亏的主儿。
见傅时雨和朝落上了马车,帷裳遮掩,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形。
楚晏眸色一冷,瞥向底下的重阳,阴沉道“看好他们。”
重阳奇怪,“我们换匹马骑,不就行了”
“”楚晏冰冷的瞪他一眼,踹了脚马腹,甩着马鞭走了。
重阳茫然费解的立了半刻,最后骑上后面的马驹,朝马车里说,“傅公子,我们出发了。”
“好。”
“你们怎么又来了”
马车还未走远,傅时雨听到后面陈伯的声音,掀起窗边的帷裳,探头往外看了眼。
陈伯正挥手驱赶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看样子像是对母子,原想听听后话,马车正好驰远,只来得及看到陈伯神色无奈的转身进了院门。
傅时雨昨夜没歇好,眼下青黑,躺在软塌上小憩了会儿,醒来发现马车已经停了,外面似是闹着什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