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何老太太是准备跟过来的,可她走的太急,不小心在院里摔了一觉,现下正由家里养的医女给她正骨。
简直是祸不单行。
李御见她瓷白的小脸因为哭得太多,鼻子都给哭红了,轻轻拍何盛玉的背道“科举舞弊一事非寻同小可,这次陛下让审刑院的霍大人插手,就可见一二。”
她捉住李御的手,急声说“哥哥他没有作弊,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我哥哥平日虽看着不着调,但他最是听爹娘的话。先前我爹见他和左禄那不学无术的纨绔走得近,还将他痛打一顿,斥他不许再和左家有来往。”她说到激动处,还紧紧抓住李御的手背,“就是我俩玩双陆那日,我哥哥被父亲打了,我走得特别急,姐姐应该还记得的。”
李御轻轻点头,她没有因为何盛玉抓得紧而紧蹙眉头,反而用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柔声说“盛玉,你先放松”
何盛玉不停地强调让李御信她,“我哥还向祖母保证过,今年一定会中举他在开考前还去大相国寺借了一间禅房看书,就没和左禄见过一面,哥哥的书童可为我作证。”
看着她因兄长落难,着急得不知所措的模样,李御听得也有些难过。
她不久前在齐云社见过何长鸿一面,身边确实没有左家公子,所以何盛玉的话,有几分可信。
李御温声“你先别急,我带你去审刑院见霍大人一面,你将你知道的内情都告诉他,霍大人历来判案公正,只要他查明案件真相,定会将你哥哥从狱中提前放出来。”
“谢谢姐姐”何盛玉一时感动得泪眼婆娑,泣声紧紧抱住她。
何家与李家的交情一向深,为着何盛玉不再因她哥哥出事大哭,李御即刻就带着她去往审刑院。何盛玉一个小姑娘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畏生地一直抱着李御的手臂。
直到霍寻慎过来,她才慢慢松手。
何盛玉悄悄暼了他一眼,只觉这位大人周身的气场太过冷硬,都掩住他俊朗的容貌。她听过这位霍大人在京中的风评――命太硬,专门克妻。
他有过两任未婚妻,可都是还没嫁到霍府上,就病在闺中,香消玉殒了。
京中的媒婆都不敢替他上门求亲,怕被人用大棍子给打出去。
李御见小姑娘怔怔地望着人家,用手肘轻轻抵她,提醒何盛玉赶紧回过神来。
何盛玉恍惚一下,啊了一声,才给他行了一个福礼,续续说起他哥哥和左禄的事情。
霍寻慎记忆好,他不用手下将名册拿过来,也记得自己前日亲手将左禄下过狱。
他淡淡地扫了何盛玉一眼,“你随我去佑中堂做份证词。”
何盛玉轻轻点头。
为着救哥哥,她硬是逼自己刻意忽视霍寻慎身上的冷气,慢慢跟上他的步伐。
李御站在原地向她挥手,示意自己会在这里一直等她。
而霍寻慎办公迅速,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将证做好,装到密档里。
何盛玉已经知道这案是由他来负责,她软下声音问他“大人,我哥哥这几日是否就能出狱”
他搁下笔,长指交握在一起,小臂搁在案桌上,声音十分清冷“不行”
她继续恳求“那霍大人能否通融通融,让我和哥哥见一面”
霍寻慎没再说不行,而是让手下直接将她送出去。
佑中堂的大门紧紧合上前,何盛玉只见到他玄色衣袍上绣着的素色寒兰,清冷得亦如他这个人。
起初,李御以为她今日带何盛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