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有些不满,觉得她是在随意敷衍自己,便道“昨日柳太傅用戒尺打了我好几下,现在还疼着呢你再给我多呼几下”
柳太傅早已致仕多年,现在在府中颐养天年,哪里会进宫来打他掌心也不知这小子记忆是停留在刚被太傅打后的那一久,还是为了呼呼随意编造的。
他从小就精,小时候从她手上讨完糖后,又去到她娘跟前说她没给他糖吃,气得想让人弹他脑门。
现在他是天子,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一步步引导他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李御转身慢慢往前走,她说“你回你屋里睡,若是再不听话,我明日就走”
她的声音有些冷,不像是随意吓唬他的话,赵璟听话地推开阁门,趁着外面没人偷偷跑回到宸和楼。
汪德海适才起夜,发现他不见后吓得赶紧命人去找皇帝,没想到这位小祖宗居然自己回来了。
他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问“陛下刚才是去哪儿了”
赵璟道“睡不着,出去转了一下。”
他刚进宫时最爱闹腾,汪德海伴他长大都十多年了,没想到还要重新遭遇一回,他有些疲惫地用手抹抹汗,随赵璟进到殿里。
赵璟现在是小孩子脾气,什么事都要哄着他顺着他,他才会听你的话。
汪德海给他掖上被子,正想着要不要给他讲个故事哄哄他,赵璟却挥手让他下去了。他疑心赵璟是不是想偷偷再跑出去,毕竟这事在从前经常发生。
他躲在树下观望了一久,见赵璟没出来后,又去到殿里看到赵璟已经沉沉入睡,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去到自己屋里歇息。
可翌日一早,汪德海就发现赵璟发了高烧,李御闻讯赶来,赵璟的额头一直在冒汗,原先缠在他头上的纱布被庄太医剪开,露出一块结痂。
她心疼地用手帕替他试汗,手一碰上就被那温度吓了一跳“怎这般烫”
汪德海道“庄太医说是夜里着了凉,可能是昨日陛下睡不着,偷偷往外跑的缘故。”他不知昨夜赵璟是偷跑到李御那里,怨声道“也不知陛下是被哪儿迷住了,外面冷风呼呼吹,这不着凉才怪”
李御听着他说的那番话,颇有些尴尬,她咳了一声“往后莫让他随意跑出去了。”
“是。”汪德海从宫人手里接过药碗,正准备服侍赵璟喝下。
李御道“我来吧”
她用玉勺舀了一口汤药,让汪德海将赵璟半扶起来,想一勺勺地喂给他,可赵璟嘴唇紧比,这药很难灌进他嘴里。
她不能撬开他的嘴,只能轻轻摇他“阿璟,你张开一些嘴,我喂你喝药”
他迷迷糊糊听到李御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后,果然见李御坐在他床边。
“御姐姐”他声音有些低哑。
“是我”李御趁他张口说话,喂了他一口药,之后他便乖顺地李御一将玉勺递到他唇边,他便主动张口。
汪德海站在李御身后,看她给赵璟喂完药后及时递了一块蜜饯给她。
赵璟晕乎乎地含了一块蜜饯到嘴里,只觉今天的药一点也不苦,他慢慢撑着手坐起来,往上摸了一下,发现头上的纱布不见了。
他指着他的额头问“我是好了,所以不用包那东西了么”
“没有,你头上出了好多汗,若是再用纱布裹着,非得发炎不可。”李御将他的手从他额头上拔下来,提醒他“现在它已经结痂了,你不准伸手乱抓若是你敢乱抓,这疤就会留在脸上,永远变成丑男人”
“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