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是问荷香的。
荷香忙道“是三小姐,奴婢是叫荷香。”
冯润润这才知道,原来原主的陪嫁丫鬟叫荷香。
饭菜上了桌一一摆好,冯润润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被周静晚拉到了桌边坐下了。
与后院不同,此刻前院周家宴客厅里,正是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周家在晏城是一等一的豪富之家,因此这会儿周老爷周太太坐着不动,不断就有人过来说话。另一边,今年才二十岁的周林鸿正代表着主家一桌一桌敬酒陪客,他一身白色西服,笑着寒暄着,瞧起来倒比周奇文更像是今日的新郎官。
不断有夸赞他的声音传来,什么年少有为,什么周老爷后继有人,什么周家在他手上必然更能发扬光大
此刻周奇文却只能安静的坐在主桌,因身体原因,面前放的甚至是茶水。
这般一对比,当真是可怜极了。
周老爷周海民就是第一个看不下去的,虽然得意于次子的优秀,但长子到底也是他亲生的。轻轻敲了敲桌面,等周奇文看过来了,他才沉声道“奇文,你身子一向不好,这外头吵闹,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周奇文放下茶杯,道“我不累。爹,今儿毕竟是儿子的大喜之日,不能陪酒待客已是失礼,若是这会儿就回去,那外头人不是说我们周家不讲究,怕就是要怀疑,我是不是时日无多了吧”
的确如此,可可这般模样坐在这儿,不照样要被人指指点点,说病得不轻吗
周海民面色有些不虞,他也是为长子好,可长子的语气里却怎么似乎有怨怪他的意思长子自小身体就不好,名医好药不知花费了周家多少钱,可就是治不好,又能怪得了谁
周太太薛氏瞧见了,抬手轻轻拍了下周海民“老爷,奇文说得对,今儿他可是主人翁,早早回去是不大好。”
“哼”周海民没说话,却低低冷哼一声。
薛氏也不以为意,扭了头看周奇文,温柔道“奇文,那你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周奇文笑了笑,端起茶杯朝薛氏举了举“谢过太太关心。”
薛氏是周海民的继室,不过却是从姨太太抬上来的,周奇文的生母苗氏去世后,三姨太太薛氏娘家兄弟一朝翻身进了警察局工作,而薛氏生了儿子,本又极得周老爷欢心,所以被抬上来便顺理成章了。而其后有她的帮助,她娘家弟弟从一个小警察做到了警察局的副局长,那在晏城已经算是有说话权的人了,所以薛氏的周太太位置便更稳了。
只一晃也有十七年了,薛氏早已是晏城人人羡慕的对象,可偏偏周奇文,一声太太将她永远定在姨太太抬为继室的耻辱柱上。薛氏心中暗恨,然看一边周海民并未在意,便也只能勉强挤出笑应付过去。
实际上周奇文一直留在这并不是为了堵外人的嘴,他只是一想到那个女人就在他的屋里,不愿意回去罢了
那个女人,只要想到,就让他觉得恶心。
只是可惜,他醒来的太不是时候,若是能早一点,他绝不会娶那女人进门
周奇文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好,撑得了一时,却撑不了一整晚,明明是才刚入秋,早晚都还热得很呢,他却已经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凉意了。热茶再也压不住,即便恶心那个女人,他也必须得回去喝药了。
薛氏一直关注他,见他脸色忽然变得青白,吓了一跳似得站了起来“奇文你你还好吗”
她声音大,不仅他们主家这一桌,便是附近几桌也都听到,纷纷看了过来。
周奇文唇边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