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声音,景澄也是一愣, 他抬眼看去, 虽然少年脸上带着青肿的伤痕, 但细看五官,分明就是昨天晚上被他教训过的“小耗子”之一。
尤其是对方头上亮眼的黄毛, 和耳垂上闪闪发光的耳钉都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显然,眼前的这位少年的打扮在他的眼中是异于常人的,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染发和扎耳眼是女子才会做的事。
景澄此时还不知道,如今的时代, 化妆都不是女子的专属了,何况是戴耳钉。
“小孩儿, 你认识我”傅乐最先开口了, 此刻他就站在景澄身旁, 还以为对方说得是他, 指着自己的鼻子, 疑惑道, “可是我怎么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谁认识你少特么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少年闻言不屑地斜睨他一眼,撇开脸道, “我认识的是你旁边的人。”
傅乐“”刚才你爸怎么没打死你。
“喂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后面那句话是面朝景澄说的,少年丝毫不隐藏自己目光中的审视。
秦炎看着少年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他能感觉的出, 这小孩儿对景澄抱有莫名的敌意。
景澄却静静地盯着少年,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一声也不吭。
少年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回想起昨天晚上对方古里古怪的提示,他深深以为眼前这人是个怪胎,忍不住破口大骂“看什么看你脑子有病啊”
话音刚落,站在院子里的三个人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小孩儿怎么跟个刺猬似的,动不动就竖起浑身的刺,说话都扎人。
没等他们发话,又一道风风火火的人影从房里冲出来了。
“陈知桥你跟谁说话呢”陈先生气冲冲地跟在儿子身后奔出来,胸脯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老子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
“我没有爹,只有妈”陈知桥想也不想就反唇相讥道。
“你他妈”陈先生脸黑得不能再黑了,瞪着眼睛又要发脾气,然而景澄却看不过眼了,轻咳一声提醒对方,他们还在呢。
陈兴广气血上涌,差点没忍住对景澄也咆哮出声,好在他没有老糊涂,在对上景澄的平静的眼神后,暴躁的内心诡异地平复下来。
“唉真是家门不幸,叫大师看笑话了。”陈兴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瞥见三人的表情,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景澄他们颇为同情看着他,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厌恶成这样,你这当爸爸的也够悲催的了。
当然,他们只短暂地同情了几秒钟,毕竟陈先生比起可怜,显然更可恨一些。
外面小三小四小五排成行,这种渣爹被儿子厌恶也是活该。
“什么家门不幸我们家最大的不幸就是你”陈知桥怒吼道,唾沫横飞。
陈先生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似乎还想发脾气,却碍于眼前三人而忍住了,说“不用管他,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回来做法。”
当事人都不着急,景澄他们当然也不会有意见,便在陈兴广的指示下,跟在佣人身后去陈宅的饭堂。
谁都没发现,动身前景澄像是不经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一团凡人肉眼看不见的“雾气”从他的口袋里冒出来,绕着景澄转了一圈,景澄警告地瞥了它一眼,它才悠悠地飘进房门里。
这团“雾气”就是昨晚景澄抓到的阿飘,这只小鬼在凡间飘荡了好几年,早己忘记自己的执念是什么了,又不想被度化去投胎,只想跟着它的“老大”在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