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女竟于别院中私自生下了一个几岁的童儿璇玑门门规森严,怎能容忍这般败坏门规的事情发生,何况璇玑门已经应承将那位圣女送年后送入焚教”
季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她特意跑到了茶楼听说书先生说璇玑门圣女的故事,却没想到这半个月下来谣言会演变成这样的版本
一旁的祁焚冷冷地望了台上侃侃而谈的说书先生一眼。
要是以前的他,自这说书先生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会摘了他的脑袋,绝不会容忍这说书先生继续胡言乱语。
然而季娑喷了一盏茶之后却继续津津有味地听了下去,甚至在散场的时候还打赏了这说书先生几个铜板。
“你难道不愤怒吗”祁焚皱着眉头询问出声。
这吴道姑对他并没有什么戒心,他问什么都会回答。
“为什么要觉得愤怒”季娑回头看了祁焚一眼,顾忌着周围人来人往,笑着凑到了祁焚的耳边“这样的传言肯定是璇玑门放出来的,一方面估计是为了试探你父亲到底有没有,另一方面代表他们已经彻底找不到我,只能想着毁掉我的名声,逼我主动出去”
“可吴道姑的名声和我袁夏又有什么关系呢”季娑冲着祁焚狡黠地眨了眨眼,直起了腰来摸了摸祁焚的头“还有,以后记得叫我姐姐。”
这一路上来,季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和小孩之间的关系有了缓和,可惜这小孩实在是太犟了,总是不肯喊自己姐姐。
此时的季娑顶着一张勉强算得上清秀的脸,扔到人群中并不会惹人注目,然而那双眼睛却是一如既往地无法无天,里头蕴藏的情绪就像是一捧燃烧着的火,灼得祁焚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热度从耳垂开始缓缓蔓延,祁焚垂下了头,只觉得不知为何心跳突然间漏了一拍。
他越接触便觉得这吴道姑奇怪。
说吴道姑蠢笨,她却能骗自己好多次;说她不蠢,她却经常做一些在祁焚看来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比如一路走来,季娑会在马车上专门准备一些干粮,遇到路上的流民会差遣祁焚下去救济。
祁焚原本是不想下去的,在他看来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些人沦落到这种地步只能怪他们自己太弱,他一点也不想接触这些让他想起过往的人。
然而祁焚一路上经常看到吴道姑私下打量他,他想弄清楚吴道姑神神道道地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所以祁焚强忍着心头的不适遵循了季娑的差遣。
然而吴道姑却似乎对他并不满意,每次他分发完干粮回来之后总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望着他。
祁焚并不知道这是因为季娑已经开启了明君培养计划。
季娑以前没养过孩子,特意拜托了蜀书给自己传送了一些育儿方面的书籍过来。
书上说要想培养孩子,就需要“在日常生活之中潜移默化,尊重孩子的兴趣爱好,成人以身作则”。
季娑差遣着小孩去派发粮食,主要是想要小孩看见普通民众的惨状进而进化出同理心,毕竟以后要成为明君的话,必须要清楚民间的情况,心怀万民才能成为一个好的君王。
然而小孩看着百姓的惨状情绪并没有任何波动,每次都要季娑提点小孩才会不甘不愿地下马车。
季娑深深地感觉到了教育之路的艰难。
如今既然已经定居下来了,小孩的教育就得摆在首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