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中天错过了他的出生,错过了他的成长,在他最需要父亲的时候,虞中天一直在缺席,现在他长大了,虞中天却来到了他和妈妈的身边,想要扮演起父亲的角色,然而他已经不需要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剪不断理还乱。
“我代言了fora的新产品,”岑楚夕没话找话,“今天上午拍广告的时候见到了小鱼哥哥,他告诉我你是他弟弟,我吓了一大跳,这种不可思议的巧合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你叫他什么”虞程璧淡淡地问。
岑楚夕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但还是解释给他听“我刚认识你哥的时候才七岁,他比我大十岁,所以我一直叫他小鱼哥哥。”
“我也姓虞。”虞程璧说。
岑楚夕“”
她当然知道他姓虞,他强调这个干什么
停顿片刻,虞程璧说“你这么叫我会混淆。”
岑楚夕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喔”了一声,说“我会注意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又松开,虞程璧说“你和虞皓恩,关系很好吗”
岑楚夕说“我刚去伦敦那年他很照顾我,当时我还不会说英语,又特别想家,能有一个人用中国话和我交流让我很开心。不过第二年他就去牛津读大学了,一年顶多见他一两次,我也适应了伦敦的生活,交到了好朋友,所以就和他疏远了。”
顿了下,她微笑着说“今天刚见到他的时候,我根本没认出他,就算他告诉我他的名字我都没想起来他是谁,因为实在过去太久了。”
她发现自己有点话唠,但虞程璧一向惜字如金,如果她再不说话的话,那么气氛一定会很尴尬。
“其实,”她又开口了,“第一次见到atrick的时候,他有对我提起过你,他说他爸爸在中国有一个儿子。没想到,我竟然在十年后遇到了你,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虞程璧偏头看向她。
她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仿佛仿佛她在因为遇到他而感到高兴。
“的确很神奇。”虞程璧低声说,话音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微末的笑意。
岑楚夕沉默了下,问“你和你哥哥,关系好吗”
虞程璧淡淡地说“我跟他不熟。”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虞皓恩在英国,虞程璧在中国,虽然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但父母间的纠葛横亘在他们中间,恐怕他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大概在虞中天离婚回国之后,他们才有机会认识对方。
不知怎么的,岑楚夕忽然想到了钟溯洄和钟溯游。
这两对兄弟之间,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但显然钟家两兄弟的问题更难解决一点。
“我不知道现在的atrick怎么样,”岑楚夕说,“但我小时候认识的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虞程璧没应声。
岑楚夕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她说“要不要听歌”
“好。”
于是,岑楚夕掏出手机,在歌单“巡演1”里挑了一首歌,点击播放。
“用一根火柴烧一场蜃楼,
借这场大雨让自己逃走,
荒茫公路无人的漂泊,
寂寞海啸把我卷走。”注2
岑楚夕忍不住跟着原唱小声哼唱。
虞程璧的手指悄悄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因为有音乐,就算不说话也没关系。
岑楚夕把车窗降下来一半,凉爽的夜风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