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坐在第七排那个,结束了,你怎么还不走”舞台上,一位工作人员用麦克风冲着观众席大声说。
十几分钟前还人满为患的观众席,现在已经空荡荡,只有第七排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因为离得有点远,岑楚夕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钟溯游。
他像个被遗弃的孤儿,被人驱赶也一声不吭,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岑楚夕快步走过去,说“你好,钟先生。”
她把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吓到他似的。
钟溯游抬头看向她,目光微微闪烁了下,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被他这样定定看着,岑楚夕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她自我介绍“我是岑楚夕,念念的好朋友,之前去你家做过客的,你还记得我吗”
钟溯游终于开口“记得。”
他的声音像他的眼神一样冷,仿佛在冰水里浸过一样。
岑楚夕说“念念因为身体不舒服昏倒了,所以钟先生送她去医院了,他让我送你回家。”
话音刚落,沐修竹从后门进来了,岑楚夕冲他招手“舅舅,这里”
沐修竹快步走过来,他看了钟溯游一眼,对岑楚夕说“我背他吧”
岑楚夕又问钟溯游“可以吗”
钟溯游“嗯”了一声,沐修竹便弯腰蹲在他面前,钟溯游扶着沐修竹的肩趴到他背上,沐修竹轻而易举就把他背了起来,不知道是钟溯游太轻,还是他太有劲。
边往外走,岑楚夕边问“我妈呢”
“和萧顽他爸妈在一起。”沐修竹偏头看她一眼,“外面的人乌央乌央的,你这么出去能行吗”
岑楚夕便从包里找出口罩戴上,钟溯游突然说“停一下。”
沐修竹站定,岑楚夕正想问怎么了,就见钟溯游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鸭舌帽,然后,亲手戴到了岑楚夕的头上。
岑楚夕愣了下,接着露出一个微笑,说“谢谢。”
“走吧。”钟溯游说。
走出剧场,外面果然聚了很多人,大都是想趁机看爱豆一眼的粉丝。
岑楚夕低着头,把帽檐压得再低些,紧紧跟在沐修竹身边,安全地走出了粉丝们的包围圈。
出租车进不了园区,幸好剧场离产业园的大门并不远,走过去五分钟都用不了。
出了大门就是马路,站在路边等了两分钟,岑楚夕拦到一辆出租车,沐修竹小心翼翼地把钟溯游放进后座,岑楚夕用手护着他的头,以防磕到车门。
等把钟溯游安置妥当,岑楚夕说“舅舅,你帮我跟妈妈说一声,我送完朋友就回去。”
沐修竹有点不放心“你自己能行吗”
“我可以的,”岑楚夕挥挥手,“舅舅再见。”
她绕到另一边坐进后座,出租车便上路了。
岑楚夕摘下口罩,偏头看向钟溯游,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钟溯游淡淡开口“念念怎么了”
岑楚夕犹豫了下,说“我不方便说,你等她亲口告诉你吧。”
钟溯游便没再说话,岑楚夕也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于是两个人就默默地看窗外夜景。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驶进小区,钟溯游指路,开了五分钟才停在钟家的别墅门口。
钟溯游打电话叫家里人出来接,岑楚夕下车等着。
没多久,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岑楚夕认识,她记得钟念念喊她“珍姨”,是钟家的管家,男的虽然是第一次见,但看长相就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