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待我的,村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从一出生就不受待见。妈说我是灾星,克父母。对我没几回好脸色。以前爹在家的时候,我还能吃个饱,穿个暖。爹不在家,我就只能捡大家吃剩的,经常饿肚子,有时候饿狠了,就猛喝水灌个水饱。
后来,爹没了。妈说爹是我害死的,把我扔去了山里。大冬天的,我穿着一件破棉袄冷得浑身打哆嗦。山里还有狼,要不是大伯带着人找上山,我早就被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是大伯救了我的命,把我带回家。妈不肯让我进家门,是您收留我,给我一口饭吃。后来饥荒过了,我也渐渐大了,能抵大半个劳动力。妈又上门把我要回去,让我帮家里干活。
自那以后,我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大家睡了,我才能睡。家里条件好些了,妈把兄弟们都送去念书,只我没去。妈说,我不配。又是大伯看不下去,掏腰包送我去学校。就这样,也只匆匆把小学读完。妈就不让了,因为我十几岁,能赚一个壮劳力的全工分了。
大哥二哥结婚的时候,都给了女方二十块钱的彩礼,办了好几桌酒席。我结婚的时候,妈说没钱,一分没出。是松玉不嫌弃我,愿意嫁过来。
再后来,我走运得了白老爷子的青睐,能有机会去城里做工,我没日没夜地看书,总算考进了印刷厂,拜了师傅,跟着做了一年就转了正。赚的工资,除了自己必要的花用,一分不少全给了妈。”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摆出来,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沈煦喉头哽咽,眼眶泛红,“大伯,我这心里就算是有一团火,一次次冷水泼下来,也是会凉的我自认为没对不起这个家半分。松玉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我不能对不起她。三娃还小,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不管吧大伯,这个家我是实在呆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看着向桂莲的眼神变了样。
其实原主的遭遇,村里人也都知道,可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而且很多事过去好些年了,人都是健忘的。
这回被沈煦一一说出来,不免都觉得,向桂莲的做派过分了。
刘大花啧了一声,“也不是没那偏心眼的人家,可再偏心眼,也没这么偏的。这是亲生的吗”
向桂莲浑身一激灵,从头到脚,寸寸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