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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Tender Is the Night(4)(1/5)
    高中时候, 谢宜珩老是在哲学课上请假。偏偏教哲学的老师是个英语不好的德国人,发过来的邮件七拐八绕,满篇都是语法错误, 连作业是在第几页都说不清。几次邮件联系下来,谢宜珩干脆直接去问阿比盖尔有什么作业了。
    十六岁的阿比盖尔还是社交花蝴蝶,今天和塞缪尔去野餐, 明天去阿尔伯特的家里骑马, 日子过得颠三倒四。谢宜珩问起来,她总是轻轻松松地一挥手, 说“没有没有。”
    于是谢宜珩周一早上都在教室里奋笔疾书, 课本被翻得哗啦响, 一边争分夺秒地补作业,一边痛骂阿比盖尔不靠谱。
    时隔多年,谢宜珩终于梦回高中, 重新体会到这种跟时间赛跑的感觉。她腰酸背痛地爬起来,草草看了几页汉福德发来的工作日志, 觉得自己实在看不完, 顺理成章地去找阿比盖尔了“阿比姐姐,求你了, 给我看看这几天你交给亨利的摘要吧。”
    阿比盖尔的声音还是含糊的,一看就是没睡醒。她在电话那头愣了几秒,不太确定地反问道“你还没写啊我还等着你今天交给亨利了,我能借鉴一下呢。”
    朋友果然就是朋友,步调永远保持一致。
    “我会不会被亨利辞掉啊”阿比盖尔也慌了, 说起话来都是结结巴巴的“你你你什么时候交给他啊”
    谢宜珩开着免提,一边托着手机,一边飞快地翻页,像是华尔街里那些带着蓝牙耳机,步履匆匆的职场精英。扬声器把阿比盖尔的哀嚎无限倍数地扩大,裴彻从衣帽间里出来,听到这边一大清早的相声表演,很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谢宜珩挂了电话,瞪他“怪谁”
    他点点头,从善如流地认错“怪我。”
    对方认错态度积极良好,谢宜珩没底气地变成了一个哑巴。
    这个早晨比压缩饼干还充实。谢宜珩吃吐司的时候在看日志,穿鞋的时候也在看日志,争分夺秒的样子像是随堂测验前几秒疯狂翻书的学生。裴彻看了她一眼,从一旁的衣帽架上顺手拿了条围巾替她围上。
    羊绒的触感柔软温柔,细细地扫过脖颈处的皮肤,有些轻微的痒。谢宜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目光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了“今天不冷吧。”
    “是不冷。”裴彻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颈侧,笑着说“这个,遮一下。”
    谢宜珩又瞪了他一眼。
    来自德州的红脖子爱德华显然迟到了。谢宜珩从楼梯拐角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亨利穿着黑色的大衣,西装领带一丝不苟,满身都是上个世纪老绅士的做派。
    罗伯特正在低声下气地向亨利解释,说爱德华还在见几个科学基金会的人,可能要稍微等一下。
    可惜老教授自从做完了手术,心律就再也没失常过。一颗心脏跳得比爱德华还准时,挖苦起人来刻薄得理直气壮“科学基金会他是不是准备五月再来一场听证会”
    这话没法接,不管怎么样回去又要挨爱德华的一顿骂。罗伯特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走了。谢宜珩一早就看了场戏,心情挺不错的。跟亨利说了早安,索性和他一起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爱德华。
    趁着现在还有空,她重新看了看工作日志的最后几页,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侧过头问他“您也知道二次听证会的事啊”
    “我当然知道。”亨利没好气地冲着橱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艾萨克的手稿可还没还我呢。”
    话音刚落,爱德华就推开门进来了,那双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睛直勾勾地扫过来,嗓音低沉又嘶哑“路易莎,下个礼拜跟我一起去汉福德,控制设备的灵敏度需要重新调试。你有时间吗”
    见鬼了,爱德华居然学会用征询意见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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