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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Mamihlapinatapai(2)(2/7)
    她看着界面一秒一秒增加的通话时间,正欲张口解释什么,电话那头的哈维终于从石化状态缓了过来,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速度快得她都瞠目结舌。
    谢宜珩转过头,语重心长地对阿比盖尔说“那是哈维,不是亨利。”
    阿比盖尔神经大条,不好意思地讪笑了几声,厚着脸皮说“他们两个都是英国人,说话的腔调一模一样。你不能怪我。”
    谢宜珩被迫目不斜视,她看不见阿比盖尔的神情。但是既然提到了哈维,她也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我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去爱一个人,但是詹姆斯不爱我。”她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阿比盖尔很短促地笑了一下,徒劳地掩盖自己的怅然“也不算不爱吧,只是他辜负了我。我开始讨厌詹姆斯了,不想变成像他一样的人。如果哈维真的喜欢了我这么多年,那在我能给他等价的感情之前,我不会接近他。”
    亨利曾经对谢宜珩说过,阿比盖尔其实是个很情绪化的人。
    “你可以说她冲动,但是也可以说她共情能力强。我们都没有办法完全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那天下午老教授刚刚知道了阿比盖尔要结婚的消息,在办公室里跟埋头改论文的谢宜珩闲聊“她是个很善良的好孩子,所以我尊重她做出的一切决定。”
    阿比盖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疲倦又轻柔,像是老人满是褶皱的手抚着猫的柔软皮毛“我很清楚辜负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不会去辜负别人了。”
    直觉告诉谢宜珩,恋爱脑的阿比盖尔应该在哭。可是理发师还是牢牢地摁着她的头,余光里只有那团五颜六色地头发,最后她轻声说“好。”
    周三早上,谢宜珩七点就起床了,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谭向晚早上会在露台上做瑜伽,她弯着腰拉伸,看着谢宜珩绕来拐去比缉毒犬还忙,终于忍不住问她“找什么呢”
    “我和阿比盖尔高中毕业典礼上拍的照片,”谢宜珩在柜子里翻来翻去,逼仄的空间里有很古老的木头味道,她半个头探进去,好像被关在了中世纪的棺材里“我昨天跟阿比逛街去了,我俩突发奇想,打算怀念一下青春。”
    谭向晚右腿弯曲着,头也不回地说“这些照片你应该都带去加州了吧你当时不是装了三个大箱子么或者去三楼的书房看看,我记得那里还有你的一个箱子。”
    谢宜珩应了句好,麻溜地上楼去找了。
    三楼的书房里很多都是谭向晚的矿物标本,高高低低地摆了一架子,谢宜珩敛声屏气,生怕不小心磕坏碰坏了。
    棕色的箱子堆在角落里,上面照例贴着厚厚的胶带,她找了把刻刀干脆利落地划开。毕业照放在最上面,是春天的时候拍的。阿比盖尔刚染了紫色的头发,脸庞也没有现在憔悴,搂着她笑得很开心。
    谢宜珩看了一眼,把照片放到一边。箱子的底部是她高中时候的笔记本,墨绿色的麂皮封面边角泛着灰白,里面的纸页发黄发脆,好像她稍微一用力就会破碎。
    她坐在地上,耐心地一页一页往后翻。最后的几页都是大量重复的计算过程,水笔的印子很深,力透纸背,像是监狱里绝望的囚徒不甘心地在石壁上一遍遍刻划着毫无逻辑的数字。
    谢宜珩看了很久,像是一尊静止的石像。她太多年没学物理了,这些数字公式陌生又熟悉,某个符号弯曲的弧度正好能和记忆里的片段斗榫合缝地对上,然后一点一点地复苏。
    直到谭向晚来敲门,气定神闲地问她“要走了吗家里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你了,你再不去机场,错过这班飞机,你爸就要回来了。”
    谢宜珩回过神来,喊了句“来了来了”,随手把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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