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握笔的手微微顿住,听着阮蔚忽然在耳边叨叨,不明白这人怎么回事。
“题型类似,换基本数值就可以。”江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口。
“啊”阮蔚愣了半秒,偏头道。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又在半空中对视,只是,肩膀挨着肩膀,脸颊双拳之距,大眼瞪小眼,比以往靠得都要近。
呼吸在空气中停滞了两至三秒,伴着突然沉寂的背书声,阮蔚猛地直起身子,尴尬开口“让我进去。”
江渺看见推门进来,一身深灰中山装的班主任,点头,从位置上起来,站到过道中。
阮蔚从她的身侧挤进去,她本无意,却瞥见了对方因为尴尬而通红的耳尖。
哈哈。
江渺扬起唇角,偏头,带着微不可闻的笑意,恶劣地咳了一声。
从坐进位置开始,阮蔚就再也没有和江渺说一句话,真是的,她刚刚没事凑那么近干什么,差点亲到,吓死人了。
可是不说话,眼神却止不住地往江渺身上瞟。
一瞟,又不开心了。
怎么她觉得那么尴尬,江渺这人却一股子“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姿态呢。
装的,一定又是装的。
“喂,江,”阮蔚忍不住正要喊江渺的名字,便听见站在讲台上的郑文忽然清嗓子开口道“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啊。”
“郑老师好。”高一a班的苦逼同学们捏着手里的书,幽怨地看了一眼郑文。
这架势,是要开始了吗
抽背背不出来罚抄下次又点你背不出来再罚抄老师记住了你的名字下次有事没事就点你回答问题太苦逼了呀
“同学们,不要这么紧张嘛,我这不是还没说要干什么”郑文掸了掸袖口,双手撑在讲台上,两片玻璃眼镜下透出智慧的光芒,“刚刚,阮蔚同学,应该告诉过你们干什么吧”
被点名,阮蔚瞬间坐正,盯着讲台上的老师,视线不自觉地再次打量。
郑文,男,三十五岁,语文教学工作者,从业十四年,手下清北学子无数,爱好一身灰色中山装与抬眼镜。校园论坛里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没有之一。
没有之一没有之一
这票绝对买水军投的吧。
此时无数人与阮蔚抱了同样的想法,因为郑文下一句开口的话便是“既然大家都背过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啊”教室里顿时一片哀鸿遍野,也没人敢出声讨个宽限,因为刚刚有人发现这首文言文的确在衔接教材的拓展阅读里,老师的确是有要求,让他们背里面的内容的。
“看来大家都很有信心啊。”郑文仿佛压根就没听见同学们哀嚎,亦或是听见了故意装没听见,他笑起来,从刚刚拎进来的包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灯笼,朝坐在门边的第一排同学走去。
“同学们,咱们呢,第一天相聚在高一a班的教室,你们肯定都了解我,但我不了解大家,所以想先跟你们玩个游戏。”
郑文慢悠悠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激动起来,小声道“不抽背啦”
怎么可能不抽背嘛。
阮蔚瞧着郑文笑面虎的样子,心说难道就她一个人八卦吗还是冯怡瑶那家伙扒料的技术太高超郑文捏着个红灯笼很明显就要玩老把戏,击鼓传花。
“我们来玩击鼓传花,”郑文说,仿佛也料到有人会在开学前去扒他,于是接着道,“接到小灯笼的人,上来背劝学,中间但凡有一点卡顿,就顺便介绍一下他的同桌。”
“啊介绍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