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摸着鼻尖当场笑出声。
她和江渺长得像这位老板搭讪未免太夸张了。
江渺笑着摇头“不是,是朋友。”
老板便“哎”一声也跟着笑,仍不忘圆自己刚刚的话“是朋友啊,看着长得真的像。”
江渺客气地牵起唇角,自动忽略这句话。
她在花店转了一圈,看见康乃馨,走近摸了摸花瓣,回头道“姐姐,长辈住院,送这种可以吗”
“当然可以。”老板说,“送长辈康乃馨再合适不过了,这花寓意健康安康快乐,你想送多少支一束的”
江渺“有什么不同吗”
老板“12是好运,19是早日康复,永享平安与快乐,24则是最真挚的祝福和思念。”
江渺偏头看了眼阮蔚。
阮蔚“24。”
买多的。
“那就19吧。”江渺朝老板点头,麻烦对方包一下。
阮蔚撇嘴,那还问她。
不过19吗阮蔚看着淡粉色的康乃馨,江渺真是个连形式上都不愿表露思念的人。
买完花,江渺便和阮蔚往回走,这次却没刚刚那么着急,走得格外缓慢。
在电视上,常常看见医院门口干干净净。可是实地走一趟,总会时不时地看见跪在门口,放着悲惨音乐乞讨的人。有的四肢健全,面前摆一块牌子,写着家中的苦难,有的躺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残疾人。
“阮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路过一个抱着小女孩乞讨的女人时,江渺忍不住走得更慢了些。
阮蔚侧眸瞥了眼,牌子上是老套的说辞,除了母女两人,家中剩下的全病了。她常听阮怀堂讲案例,她爸告诉她,像这种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甚至是有组织的违法犯罪行为。
“假的吧。”她开口,有手有脚,洗盘子难道不比抱着女儿跪在大冬天里挣得多,有时候都不知道是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
江渺“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这个社会的确有很多骗子。
“算了还是给点吧。”阮蔚回头看了眼小女孩,大冬天里被冻得脸颊通红,“不过我身上只有,额,三块零钱。”
江渺也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有一张十块。
阮蔚把十三块钱小心放进对方用石头压着的泡沫盒子里,听见小女孩说了声“谢谢”,没说什么,也没再回头看,转身和江渺往医院走。
这种事,看过就忘记,往心里去反倒不自在。
由于是冬天,流感患者很多。时不时地就会遇到捂着口鼻打喷嚏的。
阮蔚和江渺两人又默默把口罩重新戴上。
罗依发消息来,问两人怎么还没回来。
阮蔚便和江渺又跑起来。
然而跑到住院部外的时候,江渺却拉着阮蔚停下来,让她稍等一下。
“你又怕啦”阮蔚无奈地看着江渺,“江渺同学,是见自己的爸爸,勇敢一点嘛。”
江渺摇头,拉着阮蔚躲到紫藤花长廊上。
“我看见他了。”江渺说,指着一个方向。
阮蔚循着她指的方向,才看见不远处平坝上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在冬日暖阳下,因为旁边小男孩的手舞足蹈而爽朗地笑着。身后站着的则应该是他现在的妻子,虽然看起来很劳累,但是脸上也挂着温暖的笑容。
是圆满的一家人的感觉。
而江渺,若突然过去,则会另类得像局外人。
“江渺。”阮蔚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只能喊对方的名字。轻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