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他觉得愤怒的是,自己看似谋划许久原来最后,自己才是最蠢地那个人
自己做的一切,如今看起来,原来竟是如此地荒谬,如此地滑稽
被擒的那一刻,李承泽从脚尖到头顶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浑身上下被寒意笼罩,不停地打着哆嗦,这种颤抖即是愤怒,愤怒于叶重的背叛,又是恐惧,恐惧于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样的结局。
二皇子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焕散。
他愤怒过,更恐惧过,也颓然过,这个外表斯文俊秀,内里却有着钢铁般风骨的青年,如今瞧起来眉目中却有几分平静和淡然。
成王败寇,便是如此。
二皇子的寝宫园子里清幽至极,全不似皇子住所应有的盛景。房中仍有烛光,夜虽深,年轻地王爷依然无法入睡。
黄毅的手中托着托盘,身上衣衫已然湿透,夜雨落在身上着实不太好受,他脚步急促地迈入殿内。
青年蹲在椅子上,手里拎着一串紫色地葡萄正在往唇里送,自从回府之后,李承泽一直不肯说一个字显然已经有了死念。
世上所有地人都抛弃了他他若走了,一定走的很干脆。
今夜地二皇子。头发散乱披着。俊秀地面容上带着一丝看不明白地表情。唇角微翘。似乎在嘲笑什么,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异常颓废。
“二殿下。”黄毅依旧恭敬的躬身行礼。
二皇子似乎此时才发现有人来了,他微微一笑,抬头说道“黄大人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阶下囚啊”
“小人奉长公主殿下的命令,来探望二殿下。”
“姑姑早就料到这一切了吧我还能活多久”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枚葡萄,汁液染上了指腹。
“长公主说,您不会有事。”黄毅将手中托盘放在了李承泽的面前,托盘上蒙布掀起,一串颜色漂亮的糖葫芦就放在正中。
二皇子瞧着那串糖葫芦微愣,接着自讽一笑,说道“是选择如鸟雀一般活着,余生被幽禁在府中。待父皇百年以后新皇即位之前,叶家被如家畜一般宰了,我再被赐死还是选择痛快些自行了断呢”
李承泽明白,自己走到今日的这一步,步步皆是被父皇所逼,叶家忠于陛下,自己这个二皇子唯一活着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作为叶灵儿的夫君,安抚叶流云和整个叶家。
可怜叶灵儿是个好的,自从与自己定亲,二人见面相敬如宾,没有一刻曾交心畅谈,自己为了叶家势力多方筹谋,如今二人未曾完婚,她就要死丈夫了。
李承泽低下头,瞧了瞧那串糖葫芦,想起了那个一直以来娇弱示人,却从未有一刻弯下脊背折断傲骨的女子。
他拿起糖葫芦咬了一口,对着它喃喃自语“同样是侄子,姑姑为何独独对我这般狠心呢没想到送我最后一程的,竟然是姑姑你。也对,幽禁一生这样的结局,对我真的是没有什么意思。”
青年止住往嘴里送糖葫芦地动作,糖衣甜蜜,而他此时脸上地笑容苦涩,他大声笑着,他笑地涕泪横流,他微微偏过头,看向黄毅身后。“我真的羡慕你,姑姑和林相事事为你绸缪,而我是什么东西我自以为助力无数,皇位指日可待。可哪里料到,什么事情都是父皇安排好地。”
黄毅身后的方向,林大宝踏入殿内,甩了甩身上莲衣垂下的水珠,双手拢在袖子里坐了下来,这对名义上为表兄弟,实则是同父异母地亲兄弟的年轻人,就这般相对而坐。
“我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实则比棋子都不如,我就像是个手足无力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