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林今天就要启程回公司了,没办法只好起了个大早。
他早还有比他更早的,苏荷已经摸黑在厨房给他准备早饭了。
看着苏荷在水烟里忙碌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感慨。
年轻时那样温婉清丽,江南水秀的美丽姑娘,却为了他,为了这个家蹉跎了大半辈子的青春。
这么些年在外头打拼,到底是亏欠了他们母子太多。
苏荷正在煎饼,冷不丁回头被他吓了一跳,抬手撩起散下来的头发,埋怨的看他一眼“杵在这干什么,出去出去,碍事。”
陆建林嘿嘿笑笑,走过去抱住她。
“老婆,这么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苏荷打鸡蛋的手顿了顿,用手肘轻轻推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抱来抱去的,害不害臊。”
“我抱自己老婆怎么了,天经地义,你不给我抱还想给谁抱啊。”
“再胡说”
苏荷扬起手瞪他一眼,看着这人眉眼温柔的样子又有些下不去手,叹口气放下来,去给他整理歪掉的衣领。
“亏欠不亏欠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我也不是被人逼着才留在这个家的,再说了”
她放下手,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这些年也不全都是苦的,这个家里有你,还有大飞,你们俩是我这辈子的指望,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心里就踏实。”
“都好,什么都好。”陆建林拍拍自己的胸脯“看我这身体,倍棒,打头老虎都不费劲。”
苏荷忍着笑推他“半百的人了还没个正形,赶紧出去,我还要做饭呢。”
“好嘞。”
“把大门开了,扫扫雪,下了一整夜路都看不见了。”
“遵命,老婆大人”
陆建林领了吩咐,屁颠屁颠的出去了,到墙角拎了把大扫帚,一推开大门差点被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刺了眼睛。
瑞雪兆丰年啊。
把手从农民揣里掏出来,放在嘴边哈了口气,热了热身准备撒开手大干一场,第一扫帚下去就看到门旁的石狮子下有一坨不明物体。
他吓了一跳,走过去定睛看了看。
看形状应该是被雪完全覆盖住的一个人,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可怜乞丐倒在他们家门口了吧。
而且看他身上这雪,至少也得在这挨了小半夜了,这么冷的天,不得冻出事来。
陆建林怕真耽误出事,忙扔了手里的扫帚蹲下来察看。
几下把这人身上的积雪都扫掉,等完全看清他的模样后,惊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小林画”
本来还在半昏迷状态的人似乎被他吵醒了,抬起头来,小脸白的像纸,大而亮的眼睛里闪过片刻的迷茫。
“叔,叔”
这冻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陆建林吓得心直跳,忙弯腰把人抱起来。
好家伙,身子凉得跟冰窖子里的冻萝卜一样,边快步往屋里走边生气的骂道。
“好好的跑这待着干什么,冻出个好歹来你妈还活不活了”
林画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会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一点知觉,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他想说话,却根本感觉不到嘴唇的存在。
陆建林把人抱到屋里的沙发上,拿两床毯子把他裹成粽子,怕他一时缓不过来,又去屋里抬出一个电暖风,开到最大直对着他吹。
苏荷端着煮好的粥进来,看到这阵仗也吓了一跳,忙把锅放下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