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问“那见到弟子了吗”
“见到了。”
“师姐她们呢”
“嗯。”
“还有还有”
江林不耐,“问这些做甚”
阿良挠挠头,“就是好奇。”
江林作势又要敲打他,阿良赶紧缩头缩脑。而这时,江林不经意间瞥见旁边的清虚,对方漠不关心地背靠竹子站着,在看这里,她登时停住动作,话锋一转,专门揶揄道“还见到了你清虚师叔。”
食指勾着酒葫芦的清虚身形僵住,抿紧薄唇。
偏生阿良没眼色,还继续问“怎么了”
江林瞥了眼穿黑衣的人,不知是在胡诌还是讲实话,“本君提了壶好酒去临江院,找你清虚师叔对饮,你清虚师叔喝得不省人事,看人都有虚影了,杯子都拿不稳,最后醉倒在桌上,拉着本君不让走,嘴里还念着本君的道号,情真意切地倾诉衷肠,搞得本君想走都走不了”
以为这人会说什么,孰知尽是乱扯,清虚登时黑脸,面色阴沉沉。
阿良愚钝,当真了,“然后呢”
江林卖关子故作高深,酝酿片刻就要再胡说。清虚神情一冷,二指挟住一片竹叶就袭来,倏地从江林脸侧飞过,险些将这人的脸划出一道口子。江林偏头躲过,皮贱地凑过去,非要戏弄惹火对方才甘心。
“清虚,你好狠的心啊,本君就剩这张皮了,要是毁了你可得负责。”
清虚最是厌弃恶心她这个样子,就差一脚踹过去,喝道“滚远点”
这缺德玩意儿还笑得出来,脸皮比城墙厚。
白姝还沉浸在被冷落的萎靡之中,暗自神伤,她融入不进这些人中,只候在一旁听着。
休整闲聊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不多时沐青就回来了,领着一群人往老宅走去,这人从头到尾都没看白姝一眼,似是在避讳。
白姝一路寡言少语,偷摸瞧着前方那抹白色,走着走着就不自觉跟到对方后面,一直寸步不离。
沐青有所察觉,可也没再避开,只是不理会。
阿良过于聒噪,喋喋不休地问了不少话,快走到老宅门口时,有些迷茫地问江林“师尊,那我们都幻境中见到的那些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吗”
他确实不太明白,依稀记得有些场景似曾相识,好像确实发生过,若有些事是真的,定然是十分美好温情的回忆,但那时年纪小,可能是自己记错了,所以才这么问。
江林想了想,犹豫该怎么回答。
可前方的人忽而开口说“幻境为虚,不可当真。”
是沐青。
这人面无表情,清冷出尘,说这话时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具体的含义,仿佛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教导。
阿良应了声,以示明白了,“谢师伯解惑。”
沐青没有回应。
江林挑挑眉,自是清楚沐青这个回答是错的,毕竟要迷惑被困人的本心,幻境发生的事有些也是真的。不清楚沐青为何这么说,她还是没有纠正,当做不知情。
兜兜转转一大圈,一行人这次真来到老宅子门口,不敢掉以轻心,大家不再分散,而是一起进去。
真正的老宅子与先前在幻境中见到的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破烂腐朽,或许与现在是白天有关,看起来也不阴森诡异,只是比较陈旧而已。
宅门匾额还保存完好,上有“净思院”三个字,推门而入,门后并不可怖幽深,到处干干净净,这座宅子应该有什么东西护着,雪落不进来,地上也没长杂草,一如白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