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却无半点艳俗低媚。
要遮不遮最为勾人,半张脸就足矣。
她抬眸看了看,轻抚着怀中的白狐,施施然走了两步,恍然间一阵风袭来,将薄纱吹落。
整个宴玉楼都喧闹起来,比刚刚还乱。
老鸨子在台下笑得眼睛眯成缝,赶紧趁热打铁让客人们竞拍,出价最高的就能与柳秋娘共度一晚。
二楼这边,两人从姑娘们的话里得知,柳秋娘自小就被发卖到宴玉楼,进来的那年不过七岁,当时太小,只能在楼里干些端茶送水的活,因为年纪小不当事,可没少挨打,等到十二三岁,老鸨子起了培养她的心,日子才勉强好过些,但柳秋娘脾气犟不愿以色侍人,因此吃了许多苦头,最狠的那次是大冬天被剥光衣服扔雪地里,差点被冻死。
这样的事还不少,而楼里的姑娘大多都经历过,她们不愿多提,讲到后面还有些艳羡,这年头卖身都要分高低贵贱,她们自是比不得柳秋娘。
她们讲了许多事,但只字不提柳秋娘与陈少爷那段过往,想来定是老鸨子给众人敲过警钟,柳秋娘如今可是宴玉楼第一人,谁敢在背后嚼舌根乱说。
等楼下快竞拍完,江林赶紧塞了些银两给素素她们,和沐青趁机闪人。
柳秋娘已经抱着白狐离开,回三楼北侧的闺房。
江林要去追,但被沐青拉住。
“走另一边。”
两人隐在众人之中,藏匿身形偷偷上到三楼。
越往上走,越靠近柳秋娘的房间,那股子尸臭味就越浓烈,凡人闻不到,江林恶心得想呕,沐青没什么反应。
不同于楼下的热闹喧嚣,三楼很是清净,像与底下隔绝了一样,那些荒淫的闹声仿佛隔得很遥远。
两人不慢不紧跟去,等走到拐角处时,突然见到不远处有一团白狐狸要死一般瘫在地上。
这孽障应当是想爬起来,可由于太晕乎,一使力又啪嗒倒下去,摔了个结实。
江林忍笑,正想跟沐青知会一声,却见这人漠然地过去,低身,提住白毛团子的后颈,像拎小崽子一样把团子拎起来。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用四只爪子在虚空中划动几下。
而与此同时,一阵阴冷之气袭来,空荡荡的楼道瞬间变得沉抑,楼下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