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啊。”朕笑了,“其实我也没有真正见过那场面,但是帝子的更迭,通常是由玄鸟来指示的,就是我背上的这只。”
“传说上一代帝子死亡之后,会化为一只玄鸟,飞向下一个帝子所在,并依附在新的帝子身上。我的话,种族比较特别,僵尸是靠僵尸之血来传承的,我算是火雨之后、依靠上一个纪元的残血而诞生的新一代的僵尸,原本被保护在石棺里,但是有一天,玄鸟落在了我的石棺上。”
阿雷西欧想了想那个画面,觉得挺浪漫。
“玄鸟选择了你。”
“对,但它进不来,急得嘤嘤叫。”
“”
就算是上一代帝子化成的,石棺也太为难人家了
朕摊开手,“于是我就成了帝子,只是仍然在石棺中受保护和调养身体,直到最近十几年,才从石棺里出来。之前的年月里外面有代帝子,等我出来已经民主了,我,嘤嘤,一天也没享受过皇帝待遇,直接变成吉祥物。”
那还真是好遗憾。
已经到了保育中心规定的下班时间,朕陪着阿雷西欧一起去食堂打包了点点心,然后向阿雷西欧挥挥手道别。
“我这边会一直盯着的,西西放心吧。”
他一向靠谱,阿雷西欧并不怎么担心。目送朕消失在拐角处,阿雷西欧却眯了眯眼,给自己的抚育人爱丽发了一条消息。
阿雷西欧爱丽,能联系一下朕的抚育人吗问问朕那边最近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爱丽收到
阿雷西欧还没到家,爱丽就飞快的把询问结果发了过来。因为是阿雷西欧问的,所以朕的抚育人没有过多隐瞒,也向阿雷西欧传达了自己的担忧。
关上光脑,阿雷西欧沉思了一会儿,他回忆起了几次神经病看朕的那种较为复杂的眼神,神经病应该知道什么。
毕竟万年前,神经病去过北渚城。
朕的抚育人看了一眼帘幕之中,那个小鼓包看起来睡得很安稳,但是仪器却显示对方的梦境十分活跃。她叹了口气,知道那些梦也许不是什么好梦,不然朕每天清晨苏醒,就不会沉默着坐好一会儿才能挂上笑容。她心疼这个孩子,只能寄希望于阿雷西欧能够有办法。
沉在梦境中的朕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重走了别人的一生。
梦中有玄鸟落在襁褓里的婴儿身上,于是那苍翠的单字名字便立刻被弃之不用,这对父母一边流泪一边惶恐地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婴儿被带进森严的宫殿。
然后,五岁开域,十岁听政,十五岁,帝子已经成了这个国家的支柱。
这位帝子的域太过强大,强大到一旦张开,就算外界洪水滔天,北渚城也能太平安乐。城池成了全然无忧的桃花源,什么都无需担忧,帝子会保护一切,人们这么认为,感激涕零,又理所当然。
但是,就算是被玄鸟选中的帝子,也是会死的。
一种阴影笼罩在城中,域越坚固,人们对帝子便越是不舍。帝子也对人们温柔,他向人们保证,自己会尽可能长久的活着,不去做危险的事,总是待在守卫森严的宫中。他这样保证,心却无法抑止的张望着外界的天空,有时一缕风吹动了宫阙中的帘,他便会想风从何处来,途径了多少繁盛的土地,见过多少有趣的人。
可他不能走,他是帝子,他要回应人民的期望。
人民绞尽脑汁,终于,他们发明了一种以短暂牺牲换取长久的方法
不死灵药。
被牺牲的人,满心欢喜;炼丹药的人,喃喃有词;送药的近侍,更是满目泪光,叩拜并将丹丸送到帝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