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焦躁如焚,丹府间那股强大的真气竟是歪打正着的飞速运转起来,聂晓持剑扬手一个飞扑,便飘飘然的窜上了那方黑气肆意的山岗与魏无羡触手可及。
“无羡哥醒醒”
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魏无羡面前,聂晓想也没想便挥手扬剑,冲着那妖妖娆娆想要抱上魏无羡的女怨斩了过去。
或因早死多年,那女怨脸上诡谲的表情并没有半分改变,只是惧怕破障的剑风顺势往后飘了几丈,堪堪停在了一颗被猛烈罡风拦腰截断的枯树面前。
“滚开”
聂晓再回头时,那雪白的却鬼童已经攀了魏无羡笔直的小腿往上爬了几寸,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循声转向聂晓,分明没有半丝焦距,却偏生只一眼就看的她浑身发麻背脊伤冷汗淋漓。
心口一滞,聂晓下意识的将破障用力的握了握,那鬼童却忽冲她咧开连牙都没有的嘴,桀桀的怪叫声从它喉间溢出,似笑似哭听上去格外的渗人。
它忽而仰脖,朝还在吹笛对聂晓视若无睹的魏无羡猛地张嘴就咬下去,尖利的獠牙,只在眨眼间便布满了它连牙床都未曾成熟的腥红大口。
聂晓面色骤沉,当下伸手拽住那雪白的鬼童死命往外拉扯,手中破障也被她狠狠塞进它大张的嘴间。
破障拼命抖动间怨气大造,那鬼童嚎叫不停,却始终都不肯松开抱着魏无羡腿部的双手,原本雪白如碧玉雕琢的小嫩手上更是尖甲暴起。
鬼童尖叫着回首瞪她,无奈于两者之间体型的差异一时间挣不开聂晓的桎梏,当下松开魏无羡的腿,冲着还兀自与之拉扯的聂晓的脸就是一爪子挠了过来,尖锐的刺痛蔓延,温热的液体便已经顺着躲闪不及的聂晓颊畔汩汩滑落。
终是被激出了几许深埋理智下的红莲杀意,聂晓眉峰紧蹙掌间掌心业火腾烧,转腕抬手,玄剑破障便已然凌空转了三圈,生生将再次单手扒拉魏无羡的鬼童直接掀飞了出去。
这鬼童成煞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通体莹白的躯壳之中早已经血液凝结不该有血色外涌才对,可因着玄剑破障先前那么一击,它竟然被旋风般的剑气削掉了大片嘴皮,满口獠牙尽断,墨褐色的液体黏糊了满嘴,鬼童当下捂着自己的脸倒地不起、怪叫连连。
“无羡哥别吹了,住手,别再吹了”
旋身奔回魏无羡面前,聂晓伸手握住少年仍旧执笛的双手焦急呼唤,魏无羡遍布血红的眸底却是半分看不到神采与焦距。
是他们太大意了,非但低估了血竹所蕴含的怨念,更错估了那条玄蛇尽心竭力与之方便的用意
分明是承载了千万亡魂数百年来的仇与恨,血竹又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让魏无羡取之用之
那条玄蛇
它到底,是什么目的
拽不动、唤不醒,眼前少年眸底染红媚眼如丝,苍白的脸上挂着阴冷的笑,一管血色鬼笛魔音不止,少年人浑身上下本该明朗的气质此刻已是荡然无存全无自我。
他仿佛已经与此间怨煞融为了一体,笛音缭绕间,看似是这乱葬岗上号令万鬼的王,却偏生让聂晓心生恐惧遍体生寒。
到底是血笛号令了万鬼,还是万鬼控制了魏无羡
若这就是以煞制煞的代价,那未免,也太过惨重他们根本就付不起
这管血笛太可怕了,她不能让它继续侵蚀魏无羡的心神,否则终是会神形俱灭被此间妖邪吞噬殆尽的。
咬牙横心,聂晓欺身上前迅速夺下少年仍旧横在唇边的血笛后匆匆退出三步,举手抬剑间,便想将这管耗费了他们三天光景方才做成的血笛砍成碎片。
被打断的少年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