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几个拉扯何皎皎的衙役,已经把箱子翻了,拿出了铁衣和委任状。
一个衙役还未来及拆开委任状,只见耳边呼啸,不知被什么硬物猛撞了一回,两只胳膊竟脱了臼,滴溜溜打起转来,那人大呼疼痛,哀嚎着满地打滚。
只有旁边的人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是沈寒一手拿着卷轴画,向着那衙役使力,猛地铺展了画卷,那画卷另一头便轻易地折断了衙役的手臂。
用画打人致断骨,还如此轻而易举,这非是武家宗师才做得到此番境界。
这年不过二九的小少年,竟还是个练家子。
石蕊见自己的衙役被个罪奴打了,肝火上涌,朝那沈寒怒斥“贼子你有几个胆子,敢欺到我头上来”
沈寒不过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她买了我,我便是她的人了,只准你的人欺负她,却不准她的人欺负你吗”
石蕊不让他多言,便一挥手,吼着让剩下的人全都上去,把这个罪奴往死里打杀了去。
那些个衙役拔出刀来,合围了沈寒,步步紧逼。
小沈公子见这势头,嘴角邪气地一扬,只把那被锁的左手狠狠一挣,那锁链竟如脆泥一般碎开了。
官牙子们见这情景,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了,这哪里是卖个孱弱的罪奴,竟分明是锁了个魔头。
只见场中白光闪过,那沈寒轻身跃起,在空中翻转了几回,画卷亦来回铺展了几回,如影如幻,画中的花鸟也栩栩动人,似要飞出,只听得“咔嚓”数声,再回望时,却听见哀号遍地。
果然,那些个衙役倒在地上,双臂全都折成了麻花。群众见势头不对,早就逃远了些观望着,只剩下几个官牙子躲在近处树后面观望着。
而沈寒将那卷轴画收回袖中,面色苍白起来,本来就是病末之人,再动气打架,实在是下策。他麻衣褴褛,努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便朝着皎皎望去。
皎皎见了这个大场面,只觉得这些狗腿子活该。但这小沈公子也太野了吧,才将装的个娇滴滴的晕血病弱的样子,一转眼就能大杀四方了。也是,他打人并不见血,都是内伤。
那沈寒轻步潜踪的劲儿,却和狐狸公子相似,不过习武之人,想来都是这般轻功也未可知。
她拾起了地上的委任状,拍打了上面的灰,又将寒光照铁衣拾起,踹在怀中,只见那小马暖暖一幅受了惊的样子,嘤嘤颤抖起来。皎皎便捋了捋它的白色鬃毛“乖哦,暖暖别怕。”
那石大人受了此等侮辱,只气的乌纱帽耳乱颤“反了反了没有王法了”
她冲到何皎皎眼前来,一把薅了她的委任状捏在手里,举在头顶“那罪奴贼人我乃朝廷命官,你有本事过来杀了我看看”
说罢石蕊将何皎皎的委任状拆开便读了去。
何皎皎有没有感到惊喜我本来还是想低调的。
“这这这是什么”石蕊果然面色大变,连句话都说不整了“你你怎么会有何府尹的委任状”
“那你猜,是为什么。”何皎皎云淡风轻,将那石蕊的手捏住,抽回了委任状,连同铁衣放回箱子,重新背在身后。
差牙子和那远处观望的百姓,见了何皎皎便是即将到任的何府尹,无一不跪拜在地,有的念着“圣女”,有的只管叫“新青天”。
皎皎则速劝众人不必行礼,且买面首这档子事儿,本登不上什么台面。
往后的事自不必说,皎皎交了银两,买下了沈寒的生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