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言新帝迎娶的,竟是灞桥旁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沽酒女。
“沽酒女,就是那家贼好吃的灞河边的酒馆吗”
“哎是叫灞河酒馆,还是叫灞桥酒馆来着”
“无所谓了,俺都还没去吃,就从此吃不上了,唉”
此刻灞河酒馆中,皎皎正亲自为金何夕梳妆。
皎皎只觉得自己呆笨,哪里做过这等精细活,光金钗都拗断了三根。
“哎呀夕夕,我真的不太行啊,会不会耽误时辰了啊,你看门外太监会不会等急了。”
金何夕却温文稳重,她望着镜中手忙脚乱的皎皎,甜甜一笑“说好了姐妹出嫁,就要互相簪发的,不然算什么塑料姐妹情啊。”
皎皎正第三十八次尝试用金钗固发,急的满头是汗“嘘塑料这东西,本朝本就没有,何来塑料姐妹情。”
金何夕淡然一笑“这还要多谢皎皎你,给我的那叠医术和科学手册,我将来打算一一发扬光大,复兴我盛朝。”
皎皎会心一笑,心中忽然风云变迁,从前是她把持科学原则,如今这份学术坚持,也落到了金何夕身上了,甚好。
终于,忙活了半天,那顶霞光璀璨的凤冠,才正正地罩在了金何夕的头上。
在十六台的金鸾宫轿起轿之前,皎皎看见金何夕望着自己,眼中暗含着幸福的水光。
再十五日后,新帝赵星川推行了“陋室之治”。
此治杜绝以往的物美之风,严查推崇物美风气的官民。
因此此令一出,凡是追求奢华美艳之事,均被人践唾,民间百姓们惶恐地丢埋了之前争买的胭脂水粉。
坊间传闻也越来越多,也有人说赵星川会像从前的国师祝明俊一样,会暗杀衣着面貌华美之人。
一时间谣言四起,平安都中的红男绿女们,出门时皆是粗布麻衫,且故意穿系的极其凌乱,发髻也懒散不形。
更有甚者,有年轻人为了保命,会往脸上抹锅底灰再出门。
赵星川为了应付谣言,确是急的在宫中乱踱,这一日,他终于决定便衣去寻“山中宰相”何皎皎,商议改革之事。
此时,风烟谷中的花都开好了。
风烟谷与俗世相隔,自然不会理会什么“陋室之治”,见赵星川携着皇后,二人只一身便衣就来了,沈寒却仍是一副坦然地风姿,斜坐在华美的山洞中作画。
他早已剃去了满面青须,那张脸又恢复了净月之貌,也仍是从前三分的稚气,七分的风雅,不曾多一分成熟,也不成少一分俏皮。
“怎么,皇兄要来讨伐我这尚美之人了”说着沈寒还骄傲地轻笑一声。
赵星川急地一头汗,忙命随身太监出洞守候去。
“朕的何相国呢,朕有要事要见她。”
沈寒丢下笔,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素雅的蝉翼纱,背着手淡淡道“回陛下,何相国此夜要做我的新娘,正准备衣妆,恕不见客。”
赵星川蹭了一鼻子灰,却仍是满心欢喜,他也愿意看这桩婚事。
这时赵星川身旁的金皇后却不乐意了“喂,皎皎真不够意思,说好的姐妹出嫁互相簪发梳妆的沈寒,皎皎在哪里,总不能连本宫也不见吧”
沈寒正咳咳两声,准备圆话,却见皎皎一身男装,高高束着清爽的发髻,正吃着一个苹果,便直直走进了山洞。
“哎参见陛下。你们都在说什么呢何夕,你也来啦,太好了”皎皎见到姐妹,苹果一丢,朝她抱来。
金何夕却小脸一撅,叉起腰来“何相国,本宫要质问你,为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