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宫里,我们行事也要小心些,别撞见了什么, 惹了双眼坐罪。”
皎皎站在门后沉稳地说着, 沈寒也点点头, 不再做声。
不出片刻,门外果然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 和频频的女人的冷笑。
沈寒还是忍不住把门推开了一条细缝,往外看去。
那个女人身着藕荷色金丝宫绦,头上的金冠撒着摇摇金叶,趁着华胜点翠的饰物, 艳冠绝群。
血,一滴滴地顺着她的手流落在地, 每流几线血,她便要哭笑一声“哼, 这便是命。”
女人颤抖着身子,走路的姿态只像是才经了宿醉, 风度丝毫不趁她的装扮。
沈寒见了血, 只觉得一片眩晕,他忙闭了门,瘫坐在门后, 双手抱着头。
皎皎忙蹲下身低声问“怎么了”
“皇后,是皇后”
好一会儿,沈寒才反应过来“外面方才走过去的,是尉迟伽罗皇后,她手受了伤,血流了一地。”
皎皎心中惊愕不已,想是这深宫里隐藏着一些秘密,若是此时贸然前去施救,难免会撞破一些事情,反倒身陷不妙的境地。
“她伤的如何”
沈寒这才定下心来“不是重伤,想是她不愿让人知道,不然如何不大声呼救。”
皎皎点点头,她提议先与沈寒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沈寒忽然警觉了起来“我们所在的这间房,也满是血腥气。”
就在此时,房间却忽然亮了起来,原来是背后有人点起了灯。
皎皎和沈寒匆忙转身过去,心中又是一惊,却见身后的榻上,卧着一个身着睡服的老头。
那是刚刚睡醒的国师,面前桌几上还横着一副画,旁边更是一堆笔墨。
“寒儿,你们俩躲到这里做什么”祝明俊睡眼惺忪。
沈寒放下心来了“师父我”
皎皎则上前行官礼“拜见国师。”
祝明俊见到皎皎,他才从榻上直起身来,望着皎皎时,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沈寒,眼神忽然有些莫名的苍凉。
“何圣女,好久不见。老夫不过是在此殿中寝歇片刻,是得了皇帝恩准的,勿要惊慌。”
皎皎连忙客气道“国师要做什么,岂是下官该过问的。本该亲去国师府上,拜谢七夕那日的救命之恩,可迟迟因公事所累,未能拜见,还请国师见谅。”
祝明俊仓惶一笑,捋了捋雪须“罢了,老夫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那日美人陷于恶火,焉有不救的道理。”
说罢祝明俊招了招手“寒儿,过来瞧瞧这幅画。”
国师铺展着墨迹未干的一卷新画。沈寒凑身向前,皎皎则立在原地,心中只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妙。
沈寒在烛光下仔细留心看去,这幅画上画着一个女孩儿。
果然好个玉媚珠温的人物儿,一张吹弹得破的嫩脸,一双勾人魂魄的明眸,眉翠含颦,靥红展笑的,却任凭她如何笑,眉间都横着几分疏冷,像是不肯近人的。
那张小嘴,恰似新破的榴实,沈寒不觉看得心旌摇曳起来,只因这女孩儿太过熟悉,分明就是自己打架用的画上的那个女孩子。
“师父,为何对此女情有独钟她到底是谁”沈寒摸了摸后脑勺,甚是不解。
国师忽然爽朗大笑,这一笑又震的皎皎心里一惊,这国师平日里分明是个慈蔼之人,却总是无端让人觉得他深不可测。
“寒儿,她是老夫年少时的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