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喜铺老板的指点,皎皎在夜幕前来到此地。
马车停稳后,祝红书先行下了车, 皎皎命她守在亦庄后方, 情急之时进来接应。
祝红书接了命令, 连灯笼也不要,随即一闪, 那抹红影便消失在了暮色中。
随即,沈寒提着一盏薄纱灯笼,便伴着皎皎走进了那亦庄。
只见眼前长庭寂静,古院萧疏;藓苔盈庭, 蒿蓁满径。
这景象却实符合亦庄的身份,可唯一诡异的是, 院内没有摆放棺材。
皎皎敲了敲主屋门上的一把锈满铜绿的锁“棺材应该都在里面。”
沈寒点点头,半抽出怀中的误尘, 只“叮当”一声,那锁便清脆地落了下来。
皎皎用力推开沉重的木门, 果见里面陈着八副新漆的红棺材, 这些棺材崭新锃亮,与破败的亦庄极不相衬。
“这八个洞房夜死去的新人,应该都在里面了。”
皎皎自语着, 却见沈寒提着灯站在门外,不愿进来。
沈寒沉静地开腔道“不是我怕,是我见不得这等悲悯之事。这四对佳人,竟用新坟替了新房,唉。”
皎皎却无暇宽慰他“你若不怕,姑且把灯给我,你守在外头”
沈寒嘟囔着“好吧,我承认我怕,喜事撞丧,可怖更甚”
嘴上这么说着,沈寒还是挑灯进了门,灯火下,那八幅新漆的棺材愈加显得鲜红了。
皎皎摩挲着那些棺材,对一旁紧挨着她的沈寒轻叹。
“因为新婚而死,那凶手会不会是出于妒嫉我须得先行验尸,否则此地县令多半会审成无头案。”
话不多说,皎皎推开了第一口棺材的盖子,却见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尸首,且从里面的木屑渣茬来看,这口棺材应该是新做的,没有装过任何的尸首。
“空的”皎皎暗暗思索“说好的八个新人都停在这里,如何会有一口空棺材”
沈寒也凝眉苦想“或许不是八个人装八口棺材,兴是夫妻合棺,只用了四口棺材”
皎皎再提灯朝那口空棺探去,她仔细地摩了摩棺材的红漆,上面未有丝毫的灰尘“那这剩下的四口空棺,有什么用呢”
“预备装剩下的被害者”沈寒正思索着,却忽然神色一紧“不好,外面有人来了。”
就在皎皎还未反应过来时,沈寒已经将她拦腰抱起。
紧接着,皎皎不知道自己经过了怎么样的空中回旋,反正等她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了漆黑一团的棺材里,而沈寒正紧紧贴在她的上方,二人脸对着脸。
沈寒把手指贴在嘴上,用气音说话“嘘他们人很多,我听见他们对话,似乎是县衙的人。”
皎皎也以极其缓慢的嘘音,对着快要贴上来的那张脸说道“喂,你小子是不是傻,你姐姐我是提点刑狱公事,探案天经地义,用的着躲进棺材里嘛”
沈寒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呵道“躲都躲了,别出声,乖。”
就在此时,外面果然传来破门之声,听那动静,进来了五六个人,只是这些人脚步极轻,喘息也不重。
“早知道就不打扮成衙役了,这地方压根没个看守。”一个尖利的男声愤懑地嘟囔着。
皎皎心中一怔,这些人不是县衙的人,他们假扮成官面上的人来此地,要做什么
紧接着外面传来轻轻的呜咽声,这是一个中年婆子的声音“玉儿啊,你说你为何非要嫁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