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皎皎冲那青胡渣竖起了大拇指。
青胡渣又挠了挠头,一旁的小贼们都望着他,满面惧色,不知道老大现在为何意。
“少废废话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财财宝放中间”
青胡渣也不再周旋,命令一出,众匪徒举起利刃,嗷嗷地喊叫起来,响声震天,霎时间枫林落叶萧萧,漫天飞舞着一片片的暖红,真乃人间绝景。
单听了山匪的命令,金何夕连忙拉着皎皎站到右边去了。
赵星川也懒散着步子,往左侧一闪,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瞧见,斗笠之下,那双冷静中澄着一丝杀气的桃花眼。
就剩下沈寒独独站在中间,仍用素袖掩着口鼻,对着那些臭气熏天的家伙摆着手“各位壮士,有话好商量,不要过来。”
那青胡渣照地呸了一声,震出一晕尘土来“你这白面秀才,站站在中间,你是财宝不成”
“不错,在下正是天材地宝,不可多得。见到了我便是你的造化。”沈寒本就受不得脏气,再加上听着些结结巴巴的声音,已然没了耐心。
只见他一袖捂着口鼻,另一袖猛然扬起,乍然飞出了一支画筒,被他端端拿在手中。
就在这乱花不过眼的功夫,沈寒翻身而起,在空中伴着红叶,铺开了那画卷。
他轻身翻转了一圈,只听见“铛铛铛”地数声,那画中竟卷进了数十把明晃晃的大刀,落地时,那些大刀砰砰然散了一地。
再看那些匪徒,早已空了手,哑然互望着。
沈寒收了那画卷,仍用一袖遮掩口鼻“可惜脏了我的画。”
匪徒们呆愣完之后,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往身后跑了足足一丈远。
皎皎冲那些山贼喊话“汝等匹夫竖子,若愿主动投案,本官自可从轻发落。”
那些贼人听见皎皎是官,忙望着青胡渣老大,看他做何反应。
青胡渣却不再言语,他一改愣头愣脑的面目,转为目露凶光。他舔了一把拇指,从衣襟里摸索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汉子竟从身上搓了一个泥丸出来。
皎皎嫌恶道“伸腿瞪眼丸”
青胡渣狠戾地笑着,竟将那泥丸往口中一抛,大嚼特嚼起来。吞咽完后,那青胡渣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来,紧握在手。
沈寒见了这场面,从袖中取出一条白丝绸来,蒙上双眼系在脑后。
皎皎见状问道“恶心成这样了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沈寒阴沉道“非也,如此,我才能杀人不见血。”
果然,那青胡渣大吼一声,众匪徒皆从怀中取出短刀,齐齐叫嚷着冲杀了过来。
皎皎拉着金何夕往马车里躲,又忙招呼着赵星川也快进车来。
沈寒这才拔出了怀中的宝剑,向匪群冲杀过去,飞云掣电、度雾穿云间,碧血染了霜林。
过了一二刻,林间鸟兽俱静,落叶无声。
皎皎忙掀开溅血的车帘,向外瞧去。只见林野道边横尸累累,那些匪徒的尸首,全都是皱眉苦面血淋淋的。
四肢躧成毡片,肉骨削作泥尘。条条人筋缠在树上,明晃晃地随风飘舞着。
沈寒蒙眼的丝绸上,却没有沾上一滴血。
他正仗着宝剑单跪在地上,面容冰冷安静,丝毫不见粗喘惊惧。
皎皎心中一紧,忙放下车帘,登时万千滋味涌上心头。
她所认识的沈寒,最怕见血,也怕杀生,平日里虫蛾死了也颇要受惊的。遇到情急时,才只肯用书画伤人,再狠戾也未重伤过他人。
如今他却蒙起眼睛就能大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