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斓入门的晚,故而当她和几人分到一间房时,其他三个人已经形成了个小团体,总是有意无意地排斥着她。
张斓本来就没想和几人打好关系,倒是落得清闲,独来独往地也挺自在。
三个女孩的谈话被张斓搅和了几句,不但没有收声的意思,反而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吵得张斓眉心直跳,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们慢慢聊。”她面无表情地卷了自己被褥与枕头,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冷风迎面扑来,激得张斓打了个哆嗦,她抱着被子转了一圈,找了个无人的小林,在一棵大树下铺好被子。
“张狂张狂张狂,”她嘟囔着,“张狂又怎么了,不就没忍住揍了个人吗,翻来覆去说个十几遍,也不嫌无聊。”
见四下无人,张斓用被子蒙着头,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来。
那盒子漆黑如墨,通体修长,做工十分精致,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指尖掠过里面的数颗丹药,小声点着数“七,八,九。”
十颗丹药被她之前用了一颗,还剩下九颗,静静躺在木盒之中,散发着苦涩的药味。
“得省着点了,”张斓烦躁地揉了揉自己头发,自言自语道,“要不切成一半用吧,就怕效果跟着减半。”
她愁眉苦脸,长吁短叹“骨姬夫人看我的眼神跟看块红烧肉似的,好烦,不想找她。”
寒风呼啦刮着叶梢,张斓卷着被子,翻了个身,赌气般“哼”了一声。
“那帮小女生也好烦,”张斓闭上眼睛,碎碎念叨着,“天天聊天扰人清静,再不让我睡觉,小心张狂一气之下,可就真的打上来了”
。
张狂之事弄得崖山上下人心惶惶,大家聚精会神地警戒了数十日,结果一切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秦之身为织鹤峰峰主,因为这事被主殿喊去,迫不得已停了课,让弟子们快活了好几天。
不过放假终究有个头,秦之一回来,便雷厉风行地布置了一堆课业,折磨得弟子们叫苦连天。
根据夏知桃的不完全统计,这届新弟子们爬了十遍逾白峰,挑了五十大缸水,还绕着整个崖山跑了三圈。
可谓是惨绝人寰。
期间,夏知桃和其他前辈们被秦之喊过去几次,她看着张斓精神憔悴,小脸都没那么圆了,不由得一阵心疼。
多大的孩子,哪有这样折磨人的
所有人训练完后,她趁着秦之不注意,快步走到张斓身旁,蹲下身来和她说话。
张斓眨着眼睛望她,嘴巴一扁,要哭出来的模样“师姐”
“辛苦了辛苦了,”夏知桃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师姐给你带了点东西。”
说着,她趁着别人不注意,往张斓怀里塞了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然后快步走开。
师姐送我一个人的东西
张斓感动地晕头转向,搂着那盒子,根本不舍得打开,一路小心翼翼地捧了回去。
小屋里只有小佑一个人,小佐和望烟都不在。她见张斓宝贝似地抱着个盒子,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不由得好奇地探过头来“这是什么”
张斓凉凉地瞥她一眼,抱紧盒子“一边去。”
不看就不看,小佑转开头,表示自己根本不感兴趣。
张斓缩在角落里把盒子打开,只见盒子中整整齐齐地放了四个糯米团子,中间还有只瓷做的小兔子,附加一张写着“加油”的小卡片。
师姐真贴心,师姐真可爱。